卖花女十一(1 / 1)
王献之一生的书法艺术并不守旧,且与父不同,字身喜带长形。王献之家学渊源,学习勤奋。其诗文书法,为东晋后起之秀。他的草书,下笔熟练、润秀、飞舞风流,不亚于父亲王羲之,父子合称二王。
王献之自小跟随父亲练习书法,胸有大志,后期兼取张芝,别为一体。他以行书和草书闻名,但是楷书和隶书亦有深厚功底。由于唐太宗并不十分欣赏其作品,使得他的作品未像其父作品那样有大量留存。传世名作《洛神赋十三行》又称“玉版十三行“。前人评论王献之的书法为“丹穴凰舞,清泉龙跃。精密渊巧,出于神智“。他的用笔,从“内拓“转为“外拓“。
他的草书,更是为人称道。俞焯曾说:“草书自汉张芝而下,妙人神品者,官奴一人而已。“他的传世草书墨宝有《鸭头丸帖》《中秋帖》等,皆为唐摹本,他的《鸭头丸帖》,行草,共十五字,绢本。清代吴其贞在《书画记》里对此帖推崇备至,认为:“(此帖)书法雅正,雄秀惊人,得天然妙趣,为无上神品也。“他的《中秋帖》行草,共二十二字,神采如新,片羽吉光,世所罕见。清朝乾隆皇帝将它收入《三希帖》,视为“国宝“。
王献之学书和他的父亲一样,不局限于学一门一体,而是穷通各家。所以能在“兼众家之长,集诸体之美“的基础上,创造出自己独特的风格。终于取得了与王羲之并列的艺术地位。书迹有宋米芾临的《中秋帖》等。
王献之是魏晋书家群体中的一位巨子。父亲王羲之的悉心的传授和指导,使他奠定了坚实的笔法基础。由于他是魏晋名家中晚出的一位,客观上为他提供了博采众家之长、兼善诸体之美的机遇,赢得了与王羲之并列的艺术地位和声望。谢安曾问他:“你的书法与令尊大人相比,怎样?“王献之道:“当然不同,各有所长。“谢安道:“旁人评价不是这样。“王献之道:“旁人哪里知道。“
他还创造了“一笔书“,变其父上下不相连之草为相连之草,往往一笔连贯数字,由于其书法豪迈气势宏伟,故为世人所重。
王献之的楷书父子闻名之世,唐宋以下的书家们,写楷严整俊美,媚俏的笔调。他们父子俩的楷笔,真可是千古不朽,万世流传,有不可磨灭的吸引力。桓玄很喜爱他们父子的书法,做了两个书袋,分别装着他们父子二人的字画,放在左右欣赏。
由晋末至梁代的一个半世纪,他的影响甚至超过了其父王羲之。梁书画家袁昂在《古今书评》中说:“张芝惊奇,钟繇特绝,逸少鼎能,献之冠世。“将四贤并称。而宋齐之间书学地位最高者则一度推王献之。献之从父学书,天资极高,敏于革新,转师张芝,而创上下相连的草书,媚妍甚至超过其父,穷微入圣,与其父同称“二王“。梁陶弘景《与梁武帝论书启》云:“比世皆尚子敬书“,“海内非惟不复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当时几乎成了王献之的天下。一直到了唐代,唐太宗竭力褒扬王羲之而贬抑王献之,一些书法评论家才开始认为王献之的书法比不上他的父亲王羲之。但是北宋书法家米芾,主要是向王献之学习。现代著名学者、书法家胡小石更认为张旭、怀素一派之“狂草“,便是由王献之草书发展而成的。
张怀瓘在《书估》中评其书法为第一等,并评其真书第四、行书第二、章草第一、草书第三,与其飞白书都为神品,他的八分书则被列为能品。庾肩吾《书品》将王献之的书法定为上中品,而盛熙明在《法书考》中则将其书法列为上品。
王献之的遗墨保存很少,数量远远没有王羲之那么丰富。因唐太宗贬献之而不购求其书作,内府的王献之书迹“仅有存焉“。宋初的书法,并举“二王“,宋太宗赵光义留意翰墨,购募古先帝王名臣墨迹,命侍书王著摹刻十卷,这就是著名的《淳化阁帖》。“凡大臣登二府,皆以赐焉。“帖中有一半是“二王“的作品。单著录王献之书帖的有七十三件,经后人考证为伪作或他人所书者达二十余件,北宋宣和年间,宋徽宗雅好王献之书法,《宣和书谱》所收的王献之书迹增至八十余件。但这些墨迹本绝大多数没有保存下来,仅存的墨迹本,不逾七件,而且都是摹本,历代刻帖还保留着一些真迹刻本。
王献之擅长绘画,曾应桓温之邀将扇上墨迹改画成黑马母牛。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目其画为“中品下“。
有一次,桓温让王献之在扇子上写字。王献之挥笔便写,突然笔落扇上,将字污染,王献之便将墨迹改画成黑马母牛,画得十分美妙。
王献之一夜睡在书房里,一群盗贼潜入房中,将室内东西偷得精光。王献之慢慢地说:“偷儿,青毡是我家祖辈的遗物,只请你们留下这毡子。“盗贼惊慌而逃。
太元(376年-396年)年间,太极殿落成,谢安打算让王献之题写匾额,以作为流传后世的墨宝,但难于直言,试探道:“曹魏时陵云殿匾额没有题写,就被工匠们误钉了上去,取不下来,只好让韦仲将(韦诞)站在悬挂的凳子上书写匾额。等匾额写罢,头发都变白了,衰老得仅剩一口余气,回到家告诉子孙们,此后再也不能用这种方法题写匾额。“王献之明白谢安的意图,正色道:“韦仲将,是曹魏大臣,哪会有此等事。如果真有此事,足以显示曹魏德薄而不能长久。“谢安便不再追逼他题字。
关于王献之、郗道茂的离婚以及与新安公主的婚姻,自古颇有争议。有人认为王献之因为郗家没落失势,为门户计才和新安公主成亲。也有人认为王献之是被逼无奈才和公主成亲,为了抗诏而灸足。《世说新语笺疏》引程炎震说称:“新安公主,简文帝女也(见晋书孝武文李太后传),母为徐贵人。初学记十引王隐晋书曰:'安禧皇后王氏,字神爱,王献之女,新安公主生,即安帝姑也。'《御览·一百五十二》引《中兴书》曰:'新安愍公主道福,简文第三女,徐淑媛所生,适桓济,重适王献之。'献之以选尚主,必是简文即位之后,此咸宁当作咸安。郗昙已前卒十余年,其离婚之故不可知。或者守道不笃,如黄子艾耶?宜其饮恨至死矣。“
王献之为与郗道茂离婚之事遗憾终身。到他病重时,请道士主持上表文祷告,本人应该坦白过错,道士问王献之一向有什么异常和过错。王献之说:“想不起有别的事,只记得和郗家离过婚。“
王献之说:“从山阴道上走过时,一路上山光水色交相辉映,使人眼花缭乱,看不过来。如果是秋冬之交,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王徽之和王献之曾经同坐在一个房间里,前面忽然起火了。王徽之急忙逃避,连木屐也来不及穿;王献之却神色安详,慢悠悠地叫来随从,搀扶着再走出去,就跟平时一样。世人从这件事上判定二王神情气度的高下。
王徽之和王献之都病得很重,王献之先去世。一天王徽之问侍候的人说:“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听到子敬的音讯?这是已经去世了。“说话时一点也不悲伤。于是就要车前去奔丧,一点也没有哭。王献之平时喜欢弹琴,王徽之便一直进去坐在灵座上,拿过王献之的琴来弹,琴弦怎么也调不好,就把琴扔到地上说:“子敬,子敬,人和琴都不在了。“说完就悲痛得昏了过去,很久才醒过来。过了一个多月他也去世了。
王献之从会稽郡经过吴郡,听说顾辟疆有个名园,原先并不认识这个名园的主人,还是径直到人家府上去。碰上顾辟疆正和宾客朋友设宴畅饮,可是子敬(王献之字)游遍了整个花园后,只在那里指点评论优劣,旁若无人。顾辟疆生气不已,说道:“对主人傲慢,这是失礼;靠地位高贵来看不起别人,这是无理。失去了这两方面,这种人是不值得为伍的伧父罢了。“就把他的随从赶出门去。王献之独自坐在轿子里,左顾右盼,随从很久也不来。然后叫顾辟疆派人把他送到门外,对被轰出来的事情坦然自若,置之不理。
王献之只有几岁大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观看门生们玩樗蒲,看出双方的胜负,就说:“南边的要输。“仆人们见他是个小孩,瞧不起他,说道:“这个小孩就像从管子里看豹,只看见豹身上的一块花斑(看不到全豹)。“王献之说:“我是远惭荀奉倩(荀粲),近愧刘真长(刘惔)。“(荀粲、刘惔二人从不与下层人接近)就拂袖而去。
王献之七八岁时始学书法,师承父亲。有一次,王羲之看献之正聚精会神地练习书法,便悄悄走到背后,突然伸手去抽王献之手中的毛笔,献之握笔很牢,没被抽掉。王羲之夸赞他:“此儿后当复有大名。“
十来岁时,他自认为字写得不错了。一天,他去问父亲:“我的字再练三年就够好了吧?“王羲之笑而不答,母亲摇着头说:“远着呢!“献之又问:“那,那五年呢?“母亲的头仍旧摇着。献之急着追问:“那究竟多少年才能练好字呢?“又问道:“父亲,大家都说您的字写得好,那有什么秘诀?“王羲之看看儿子,心想这书法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怎么可能入人眼目呢,于是他走到窗前,指着院内的一排大缸说:“你呀,写完那十八口大缸水,字才有骨架子,才能站稳腿呢!“王献之听了心里很不服气,暗自下决心要显点本领给父母看。
于是他天天按父亲的要求,先从基本笔画练起,苦苦练了五年。一天,他捧着自己的“心血“作品给父亲看。王羲之没有作声,翻阅后,见其中的“大“字架势上紧下松,便提笔在下面加一点,成了“太“字,然后把字稿全部退还给献之。小献之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又将全部习字抱给母亲看。母亲则仔细地揣摩,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我儿字写了千日,惟有一点似羲之。“献之走近一看,惊傻了!原来母亲指的这一点正是王羲之在大字下面加的那一点!献之满脸羞愧,自感写字功底差远了,便一头扑进书房,天天研墨挥毫,刻苦临习。聪明的王献之深深的体会到写字没有捷径,只有“勤“字。
不知又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的书法大有长进。后来终于成为举世闻名的书法家,与父齐名,并称“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