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认识自己（1 / 2）
邹天与其他男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江黄河说他好色，从本质上来说，也许这话并没有错，但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邹天这不叫好色。当有一个美女出现时，对于男人来说，如果这个男人面对美色而无动于衷，那么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或者说是不符合人性的，如果男女之间没有美与丑的鉴别，可能人类也就回归到动物世界了。在面对一个美女时，邹天当然也难于免俗，但他有自己的“好色”原则：
一是不会放低姿态曲意奉承讨好美女，这种方式如果能奏效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美女是个不值得去欣赏的美女，是徒有其表，对这种美女，邹天是没有兴趣的。他很看不起那些一见漂亮女人就溜须拍马，言语之间批发溢美之词，在众目睽睽之下为美女大献殷勤，又是为美女挟菜，又是帮美女续茶，这种做法，完全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二是如果美女是男性朋友或者男性客户带来的，邹天不会动任何念头，仅仅拿捏在欣赏的层面，在他看来，这是红线，不能踩，至于原因，那就是他做人的原则。
三是他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一旦认识了一个美女，就变着法子拼命找理由和借口给美女打电话，约美女出来吃饭喝茶。这种追求美女的方式既老套又没趣得很，要命的是美女一眼就能看穿，看到你骨子里的那点赤裸裸的想法。这种表达方式，与公狗向母狗求爱的方式，原则上说是没啥两样的。
张振达起身走到市长跟前，用手指了指上方的座位：“赶紧上座，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邹记，呃邹总，我又说错了。这位是江总，这是小陈，邹记总的秘书，孟霓就不用介绍了。”
“孔市长好！”孟霓站起来欠欠身，和孔市长打扫呼。
“好好好。”孔市长看着与他同来的那位女士，“坐坐，这位是省城的一位大老板杨总，下午正好和她谈点事，就一起过来了。”
“杨总好杨总好，我姓张，张飞的张。”张振达让杨总到他旁边坐下了，让孟霓移了个位置。
“怎么几天不见，孟霓又长漂亮了。”孔市长目光扫了一眼孟霓后就转到小陈身上去了。这是个很大的跨度，因为小陈与孟霓正好是对坐的。孔市长这跨越黄河式的乾坤大转移的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他的脾性，邹天知道这位孔市长的业余爱好是什么了。
五
这让邹天又想起了他的朋友彭成威。
彭成威做环境设计这一块，大学毕业后，他留校任教，后又调到设计院做院长，再后来，他自己出来做了，开了家设计公司，专门承接建筑和环境工程设计业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刚刚迈过知天命之年的门槛，就已经过早地谢顶了，头上的头发屈指可数，遇上起风的时候，那几根顽强的小生命便迎风招展，摇曳多姿，跳起桑巴舞，很能吸引视线。
彭成威是个热衷于女色的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话头一转又到女人身上去了。在他那儿，任何事情都可以顺理成章地与女人挂上钩，即使风马牛不相及，他也能凭空架设一座桥，通往脂粉宫殿。邹天很佩服他那丰富的联想力和搭桥技能。
他们通电话或者一见面，总是喜欢这么不咸不淡的瞎扯一气，多半都说些类似于黄段子之类的故事，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道例牌菜，就像唱歌必须有过门一样，是他们两人之间约定俗成、心照不宣的，没有一次例外。和什么人在一起，就说什么样的话，邹天也是迎合彭成威。还真别说，这好象也成了一种活跃气氛、和谐关系的润滑油，他和彭成威之间，什么话都说，并且越咸越好，邹天也是投其所好，和其他人就不会这样。
有时，有点事情要说，也是先这么嘻嘻哈哈一通，彼此调侃调侃，交流一下对女人的看法或者心得，分享分享最近的成果。正题只要两三句话就说明白了，可这过门却长得惊人，有时要耗费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多钟，为了两三句话的正事儿，竟然要花上十几三十分钟的时间来做铺垫，难怪那些媒体，一点芝麻大的小事，也能整出一篇大新闻来，敢情也就是这种烹制方法。
办正事也先娱乐一番，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张振达在酒席上把邹天做了一番隆重的介绍，以至让在座的都对邹天心存敬意，连市长也不例外。
除了小陈外，其余的人都轮流给邹天敬酒，好在邹天的酒量还不错，否则很难抵挡这阵势。
孔市长转头望向小陈：“小陈你也应该敬你老总一杯酒吧！”
小陈：“我是邹总的手下，经常和邹总在一起，常喝。”
孔市长：“那不一样，以前你们是在家里喝，现在是在我们这地盘，性质不同嘛。”
小陈：“我觉得是一样的呀，这样吧市长，我先借张总的酒，敬您一杯，然后我再敬我们邹总，您看行吗？”
孔市长笑了，张振达抢话了：“这当然行，再加上我一杯行吧？”
孔市长看着小陈，意思是问她行不行，小陈机灵：“行，我肯定要敬张总的。”
小陈站了起来：“来，今天认识市长和张总杨总你们，我很高兴，来，我敬大家一杯，希望有空能去南方玩。”
孔市长依然坐着，张振达却站了起来，孔市长手摸着杯子，但没有端的意思，也不言语，只拿眼睛瞅着小陈。小陈不解其意：“市长您怎么不端杯呀！”
市长沉吟了一会，说：“有你这种敬法的吗？女孩子不能脚踩两只船吧，你先和张总喝，回头再和我喝。”
小陈：“这不是脚踩两只船，是同时对市长和张总表示敬意。”
江黄河说：“回答得不错，来，我赞助一杯，算我对小陈与市长大人和张总干杯鼓鼓掌。”
市长不同意，坚持要小陈一个一个地敬，目光时不时像钉子一样钉在小陈身上。小陈一直在极力推脱，邹天见他们僵持不下，用脚踢了踢小陈，小陈会意了，客气了几句就先后各敬了市长和张振达一杯。她的屁股刚一黏凳，孔市长说：“小陈你是邹大师手下的红粉干将，做人不能讨好一半得罪一半吧？”
小陈侧脸望着孔市长，孔市长的目光与她直视，对视了好一会，小陈说：“市长是什么意思呀？”
孔市长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去理解吧。”
邹天说：“孔市长的意思是让你继续敬杨总、江总，还有小孟。”
小陈：“市长不是吧？我已经连续敬了您和张总共两杯了，总该让我歇歇脚吧？”孔市长笑了：“你和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你会对你男朋友说，我们连续谈了两年了，我们歇一两年再谈吧？”
张振达一听，突然爆出像炸雷般的笑声，除了孔市长依然看着小陈外，其余人都不约而同地也笑了，并都同时瞥了张振达一眼。张振达：“这话太经典了，小陈，如果你没有好的由头驳倒孔市长，就继续喝。”
几人再纠缠了一会，小陈自知逃不过，便给江黄河、杨总和小孟各敬了一杯，最后也敬了邹天一杯。
孔市长：“谢谢小陈，小陈还不错，人长得漂亮，酒量也很好。”把目光投向邹天，“邹大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杨总生意做得挺大，她在全国开了很多家五星级大酒店，为人不错，很低调。你看她这长相，有西餐风味对吧？”又转向杨总，“一开始这长相把我给骗了，我还以为来了个漂亮的女外商呢。”笑了。
杨总浅浅一笑，神态透出高雅：“哪里哪里，市长抬举了，我们市长说话总是这么风趣，引人入胜。”
孔市长：“真正引人入胜的是杨总，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邹天站起来，伸出右手与她相握：“您好杨总，看得出杨总的确低调，刚才喝酒这么热闹，杨总却坐在黄鹤楼上看‘赛’船呢。”杨总欠了欠身，伸出右手碰了碰邹天的手就缩回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高雅、美丽的女人握手都像扬总这样，只把手伸出来与对方的手礼节性地点触一下就收回，在许多场合，邹天与女性握手时，都发现了类似的方式。
杨总：“哪里哪里，既邹大师这么说，那我这就敬大师一杯，大师您看，我们两个人喝是不是有点寂寞？”
邹天：“确实，那这样吧，你我各拉一个亲友团如何？”
杨总：“不亏是大师，太好了。”
孔市长：“这下小陈又来生意了。”
1邹天：“杨总是您先来还是我先来？”杨总说你先来。邹天看着张振达，张振达身子往后一闪，正要说话，邹天抢先了：“这次我不找你了，你别紧张。”然后转头将目光放在孔市长身上，“市长，能不能委屈一下您，做做我的亲友团？”
孔市长：“大师就是大师，挺会卖关子，绕地球一圈又绕到我这来了，那好，我就当一回啦啦队，只是便宜了小陈，小陈不会有意见吧？如果有意见就和我一起来当啦啦队吧。”
小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来为你们鼓掌。”说完，把一双美丽的小手拍得啪啪响。
杨总：“邹大师这是抢亲啊，把我的亲友团给拉走了，那我拉谁呢？”目光环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小陈身上，“就是你，美丽的女孩。美女加美酒，人生有何求！对吧孔市长？”
孔市长会意大笑：“杨总真会来事，小陈这回不能怪我了。”
杨总：“我们留一个放风的，我向邹大师申请增加一个亲友团，来，江总你也做做我的亲友吧，张总作为东道主，就放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