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枪击——A面（1 / 2）

引言——无论何时何地，置身事外当然是万全之策，然而有些事儿，你无法视而不见；有些人，你不能漠不关心，sohat？

周末，校园不复工作日的熙熙攘攘，鲜少有人类出没。我困意未消，走出了一条不规则曲线，差点儿被一根树枝绊住，险些跌倒。热烈奔放的知了们被这噪音惊扰，倏然回归寂静。晓晓冷哼了一声，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连忙摘下耳机，恢复了标准走姿。

惊喜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望着2号教学楼的欧式塔尖，我假装发现了新大陆，“哎，快瞧快瞧，绿巨人嗨！”——那座楼上的爬山虎长势喜人，眼看要铺满整个外墙了，远远望去倒真有些浩克的风采。不料，晓晓却选择性失明，自顾自对着无聊至极的林荫道拍得不亦乐乎——丫这审美，委实不敢苟同。

事实再次证明，下午四点到银行办业务绝非明智之举。这不，还没走进大门，我们便已被纷涌而至的银发森林晃花了四眼。今儿什么日子？这暑天白日的，爷爷奶奶们都不睡午觉吗？

“***，今儿发退休金呐！”情急之下，晓晓的高阶英文也跌落凡尘，居然脱口而出了一个我听得懂的美剧“俗语”——陪着她刷了辣么多的美剧英剧，除了那些个不可描述的画面，顶数这句最洗脑。

“呦呵，瞅您这号儿，恭喜发财呀！”瞄着晓晓手里的198#，我一脸揶揄。

晓晓忿忿地看向我，麦粒肿加墨镜也没耽误人家送出眼刀，“还不都是你！非得勾着我拍照!这么多人，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心想您倒不说自个儿是摄影狂魔，无论何时何地男女老幼，逮哪儿拍哪儿，逮谁拍谁，那热情洋溢谁拦得住啊。可这会儿人正起急呐，咱哪好意思再火上浇油？本着团结第一友谊至上的基本原则，我找出钱包里的vip卡，火线刷了个v6号。

然而，排队依然不可避免。

越是赶上人多吧，爷爷奶奶们的问题更多。电子屏上的号码仿佛被巧克力圣代黏住了，半天都不带动一动的，要是能爬上去，我真想用炽热的心融化它。我这儿正胡思乱想呢，两个押运员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防暴头盔，宽边墨镜，制服笔挺，皮鞋锃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适龄美女们眼波流转，纷纷抢占最佳机位。我端坐在排椅上，气定神闲地围观——好歹咱也在警官大学见过三年世面，想拍荷尔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不料晓晓也跟风拍个没完，差点儿错过了她的大v。

hat？（我脑补了一句低阶英文这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帮晓晓办业务的柜员也tm帅出了天际！

怎奈颜值再高也挡不住审美疲劳，我打着哈欠走到落地窗前，透过厚厚的防弹玻璃望出去，两个身材娇小的女职员正在车旁核对清单，稍远处的鑫华大道上，渐渐稠密的车流预示着晚高峰即将到来——看这阵势，一准儿还得堵车。我正为帝都糟糕的交通状况杞人忧天，“砰！砰！砰！”，几声闷响破空而至，我犹疑了一秒钟，旋即拔腿飞奔。

站在门口，我快速搜寻着目标——有个人倒在花砖旁边，白衬衫上血迹斑斑！

来真的？！我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惶惑不安，咬紧牙关冲了过去。

先探鼻息，再摸颈动脉——谢天谢地，人还活着。

我贴近他，“哥，哥！”那人痛苦地咳嗽着，“救，咳，救我。”

“好，哥，你别急，没事儿啊。”我默念了三遍急救口诀，长出一口气，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次的“街头急救”。

用背包垫高伤者的头，防止他被回流的血呛到。再顺着汩汩而出的血流找到源头，按住了那个最凶险的伤口——其实还有很多小伤口，但已经顾不上了。

我兀自忙乱着，围观群众只管围观，却没一人施以援手。

当然，也许是吓蒙了——这也难怪，就算我训练有素，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学校里的应急演练，伤者无非是塑形假人或乔装改扮的同学，身上挂那彩儿，多半儿是番茄汁儿红墨水儿彩笔胡乱画个印儿（血袋多贵，不是，太浪费，像这种血腥场面我也是头回见。

所以，我是赶鸭子上架，死撑着——无奈血腥气太重，没过多久，我已经嘴巴发干，胃里翻江倒海，早饭午饭呼之欲出。

nnd！我屏住呼吸，调转视线，竭力避开那血腥场面的双重刺激——大概过了一个世纪，才传来了脚步声，我寻声望去——天，救兵虽迟但到。

五味杂陈，悲喜交加，我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你，你怎么才来呀！”

晓晓俯下身，摸了摸我的头，“你还好吗？报警了吗？”

孤立无援时只能硬撑，现在来了生力军，肠胃的不适感陡然升级，“没有，你报吧。”

11，12双线报告完毕，晓晓关切地看着我，“你脸色这么差，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