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枪刺——A面(1 / 2)
引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孤独前行的暗夜里,唯有真理与我同行。
6月14日星期四,万众期待的218世界杯开幕了。
高等雄性生物们早已热血沸腾。他们一边在qq群里疯狂刷屏,一边组团预约周边的饭馆、酒吧等适合聚众群嗨的团伙观赛地。做为五星巴西的忠实拥趸,我跟晓晓也乐在其中——我隐瞒了林永明跳楼身亡的消息,一来是为了宇哥的嘱托,二来不愿扫了她的兴致。
迷笛酒吧,座落于校园北门外一个上世纪建成的小区里。夕阳未曾西下,这里早已人声鼎沸。
在纵横交错的光影里,借着啤酒白酒红酒的交替刺激,热血男儿的亢奋已达巅峰——这些高等雄性生物对群体效应向来情有独钟,仿佛鬣狗热衷于抱团围猎,可以迅速释放郁积过多的肾上腺素,让快感来得更加强烈。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心照不宣地拉低帽檐,用领子遮住脸,从后门溜入,径直躲进了一个角落。事实证明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男人们全盯着大屏,根本无暇它顾。
第n次证明那条亘古不变的铁律:足球>>>女人。
俄罗斯的首个进球点燃了全场,我正跟着热烈欢呼,晓晓却非常煞风景地扔过来一颗深水炸弹,“那个林永明,可能有毒瘾。”
“啊?谁?林,永明?”我心虚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坦白求宽大。
她抿了一口柠檬水,“牙齿黑,流鼻水,纸篓里有锡纸。”我听得心惊肉跳——这是吸毒者的典型特征,本学期《毒品犯罪侦查》课上学到过,记得当时还播了一段戒毒所的内参视频,那些特写镜头至今想来仍令人不寒而栗。
我又想起一些细节,“还有还有,不开空调不开电扇,那么热的天儿还穿着一件厚卫衣。”同时脑补着一个瘾君子的生活状态——因长期吸毒,导致精神恍惚,所以才会产生误判,开枪射伤路人;被认定为“防卫过当”后,情绪波动催生了极端想法,所以才会跳楼。
原来如此。
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想要证实,需要物证。比如,在林永明处搜出的毒品或吸毒工具,又或者,最直接的——他的尸检报告。可我答应过宇哥不再管这个案子了,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信守承诺的两难时刻,晓晓突然站了起来,“走!”
“去哪儿?”我被她牵着,没留神台阶,险些跌倒。
她吐出四个字,“林永明家。”
我打了个冷战——明知自己不该害怕,胆小还当什么警察,但我就是怂了。
时间太晚,地铁都停运了,我们打了个车。
世界杯无孔不入——电台主播吼得声嘶力竭,司机师傅听得热血沸腾,差点儿把车开到俄罗斯去。的亏晓晓及时提醒,他才如梦方醒来了个急刹车,害得我跟靠背来了个亲密接触,鼻子都磕扁了。
林永明家铁将军把门。
晓晓眉头紧锁,我哪敢再瞒,竹筒倒豆子全撂了。晓晓沉默良久(其实也就一两分钟,是我心虚才感觉度日如年,冷冷地问:“现在怎么办?”眼见她头顶的小火苗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果断启动了应急预案——从她头上取出一只发卡,插到锁眼里轻轻勾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呦呵,百变神偷啊。”功过相抵,晓晓从包里摸出一只手电筒,唰地一下拧开,白色的光圈立时铺洒开来,为走廊平添了几分阴森。她又取出两副手套和鞋套,并监督我穿戴整齐——她那包是哆啦a蒙牌儿的吧,能不能再变杯可乐?
“华子哥,就是从前跟我们家住对门那卷毛,弄了一开锁公司,我经常去玩过,跟着他学了几招。咱连密码锁都撬过,这个,分分钟搞定。哎呦!”我只顾吹牛,没留神地形地貌,冷不防被茶几绊了一跤。
“你小心点儿。我怎么记得华子哥是修手机的,老大那花尾不他修好的吗?”晓晓一边儿四处查看,一边儿毫不留情地拆台。
“那他,不是,什么都干点儿,多挣几个钱养活老婆孩子呗。”我信口胡诌,随手翻了翻垃圾桶。抬头的瞬间,有样儿东西一闪而过,瞬间抓住了我的眼球。
我把晓晓召唤到书架前,就着手电那惨白的光瞄了又瞄,弄得她都不耐烦了,追问我到底在看什么,可我那俩眼就跟粘在书架上似的,“说不好,就觉得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