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枪刺——B面（1 / 2）

既然跟踪无果，不如釜底抽薪。

在和医疗团队的刘队长沟通后，苏礼贤以更新治疗手段为由，顺理成章地换掉了李立成。

当然，还有一个人的思想工作，也得他来做。

苏礼贤拨通了楚少明的电话——从916案后，藉由楚未央的康复治疗，两家渐渐发展成了莫逆之交。

“老楚，有件急事儿。”

“准没什么好事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刚跟医疗团队碰过头，未央的恢复已经到了关键节点，可能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什么意思？”

“经颅磁治疗配合药物……”

“你混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未央还是个孩子，你竟然要她吃药？！你不知道那些药物都有依赖性，吃了会成瘾君子的！”

“老楚，你先别激动，我也是——”

苏礼贤哑着嗓子陈说了利害，楚少明沉默以对。

“老楚，我真是黔驴技穷了。”

“……”

“老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916案已经陷入了死局。未央是唯一的希望。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也许能提供新线索——”

“别说了！我都明白。为了人民的利益，有些牺牲，是必须的。”

“老楚！对不起。”

“少他么矫情！不就是药物依赖嘛，又不会要命。不过，你嫂子那边儿——还是先瞒一瞒吧，她那个脾气——”

“好。我先把治疗方案发给你，你觉得可以了，我再——”

“不必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未央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别让她受罪。”

“老楚——”

“别说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周六，某心理咨询室。

望着宋医生“推荐”的那个头套，未央满脸疑惑，“宋医生，你确定？”

“这是美国临床正在使用的治疗仪，曾经让很多患者恢复了记忆。你看，这是他们的治疗记录。”宋医生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未央接过来，打开，一页页翻看着。

戴维斯，男，19岁，

珍妮，女，22岁，

汤姆，男，46岁，

“宋医生，这东西好像没给未成年人用过，也没给中国人用过，能行吗？”

“未央，这种治疗是自愿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拒绝。”

“”

“未央？”

“那就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最近总是失眠，头昏脑涨的，都没法学习了。”

未央戴上了那个遍布电线的“铁帽子”。

治疗室内寂然无声，宋医生调好参数，拍下了按钮。

嗡……

机器运转了起来。

未央听着那低沉的轰鸣声，困意渐起，竟昏睡了过去。

治疗结束了，临别之际，宋医生递过来一个小药瓶——多效维生素，每天三次，每次一片。未央随手丢到书包里，跟宋医生道过别，施施然走出门去。

楚少明端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表情木讷。见到女儿安然无恙，他如释重负，眼眶竟有些湿润。

“老爸，今天宋医生用了一种新仪器，还挺催眠的，我好像睡着了。哦对了，他还给了一瓶维生素。最近长溃疡，正好用得上。”楚未央拿出药瓶，微笑着炫耀。

楚少明按捺住内心的不安，接过药瓶，反复默读着瓶身的文字，两道浓眉慢慢地锁在了一起。

“老爸，你怎么了？”楚未央看着老爸的阴云密布，莫名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