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枪托——B面（2 / 2）

苏礼贤铁青了脸，“赵总，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气氛有些尴尬，王永山轻咳了一声，“老大，赵总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

苏礼贤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王永山，你他么是想害死我！”

王永山不敢接话，赵勇晃了晃酒杯，“这酒味道不错，就是火气有点儿大。苏队，恕我直言，现在房子您已经收了，怎么着，想赖账？”

苏礼贤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很显然，是赵勇让王永山设了这个局。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

骑虎难下。

苏礼贤徒劳地挣扎着，“王永山，这房子不是我的，明天你就跟我去交易中心，我把它还给你。”

王永山连连摆手，“老大你开什么玩笑。这房子是赵总送你的，你已经收下了，还怎么还？”

苏礼贤气得脸色铁青，“我那是被你骗了！如果你不收回，我就去纪委告你！”

王永山笑了，“你去告吧。”

苏礼贤浓眉紧锁，一把抓住王永山的领口，“你别忘了，咱俩签了协议。”

王永山看着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冷冷地说道：“你也别忘了，协议在我手里，我想怎么说都可以。”

“你！”苏礼贤被戳中了软肋。

他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两天后，王永山走进了苏礼贤的办公室。

苏礼贤脸色铁青地下了逐客令，王永山陪着笑脸，“老大你别急嘛。总得容我说两句吧。”

“赶紧说，说完了滚蛋！”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赵总说，他最近要出一批货，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货？”

“就是那种货——赵总说，咱们大队行动之前，你先跟他透个信儿。”

“什么！？你个吃里扒外的，你回去跟那个赵勇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赵总说，要是你不答应，他会给纪委写信。”

“你——卑鄙！无耻！”

“你尽管骂。不过这件事儿，你可得给赵总办好。要是把他给惹急了——”

“你去跟那个王八蛋说，我就帮他这一回！”

两天后，缉毒大队接到线报，新海市场97号仓库藏有违禁品。苏礼贤派了四组警员轮流蹲守，终于在第四天半夜等到了接货人。警员们扣住人，翻遍了整个仓库，然而除了几袋旧衣服，没发现任何违禁品。

出师不利，苏礼贤在党委会上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其实他心知肚明——放消息的，正是他本人。

行动之前，他跟王永山见了一面。在熙熙攘攘的二楼餐厅里，苏礼贤用筷子蘸着水，在餐桌上写了个“97”。王永山心领神会，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驱车离开市局，去了酥凝易购。

他先是在平价服装区徘徊，买了一件打折的外套。又闲逛了一阵子，挑了些日用品，这才自助结账，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地库。

掏车钥匙的当口，一张小纸片飘了出来。王永山假装没看见，自顾自打开后备箱，把东西塞了进去。他驱车离开后，一个清洁工不动声色地把那张纸片扫进了簸箕。

半个钟之后，那张纸摆到了赵勇的老板桌上。

正面是超市的储物柜凭条，反面写着两个数字——

97。

赵勇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他走到隔间，取出备用机，“老四，这两天风紧，就别出门了，让弟兄们散了吧。”

对方回答，“知道了。那车上的货？”

赵勇捋了捋头发，“都给老三。他的通行证就快到期了。”

对方继续发问，“还是，老价钱？”

赵勇擦了擦桌上的浮尘，“斌哥发话了，咱总得给面儿。不过也不能坏了规矩。你告诉他，价钱不变，多送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