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尾声(1 / 2)
回到原点——噩梦开始之地。
苏礼贤撂下手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放走钱斌是为了钓出幕后黑手,却差点儿害死了师傅;而正在“逃亡”的张岭,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蝴蝶效应”?
负罪,失控,焦虑,百感交集。
然而时间紧迫,空想已毫无意义,必须行动起来。
跟踪张岭,利用他引出钱斌,运气好的话,还能顺道揪出那个蛰伏已久的内鬼——清除黑恶势力,打掉保护伞,绝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全体公安干警的奋斗目标。
叮——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苏礼贤纷乱的思绪,他秒速接起:“找到人了?”
对方急促地喘息着,“苏队,刚找到人。在永兴路,那小子接了几个电话,显得很烦躁,我觉着,要出事儿。”
“永兴路?!利民医院?”苏礼贤猛拍脑袋——李欣然!
跟踪小组的负责人姓赵,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平头,因眼睛受过伤,见不得光,常年戴着墨镜。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普桑的副驾,紧盯着路边的一个小面馆。
吱呀——门开了,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闪身出来,赵组长抓起望远镜,迅速推到近景——那人额头上的伤疤格外扎眼,是张岭没错。
张岭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脸部包裹的严严实实,正四处张望着,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张岭不断挥舞的左手判断,这通电话并不愉快。赵组长戴上帽子口罩,慢悠悠地下了车,向面馆走去。烈日炙烤中,张岭的嘶吼声逐渐清晰,“你他么管不着……老子偏要去……”只见他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向着利民医院走去。
赵组长赶紧请示,苏礼贤只说了六个字——盯死了,不能抓。
放长线,钓大鱼。
张岭,就是诱饵。
这个狡猾的大dx,绝不会想到,苏礼贤已经猜出了他的秘密——张岭,是钱斌的独子。
这件陈年往事,苏礼贤也是刚刚确认。
起初,他只是怀疑——因为钱斌对张岭的保护,太不合常理。在第n遍翻看钱斌的档案时,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两个人是父子。钱斌,1966年生,祖籍帝都;张岭,孤儿,被帝都的福安堂收养,虽然出生年月不详,但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199年1月1日。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苏礼贤再赴福安堂。白院长找出张岭入院时的物品——一床小花被,它因失火当日在院中晾晒而逃过一劫——在那个因年代久远而褪色的被面上,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蛇赫然在列。苏礼贤突然想起,钱斌的手背上也有这条小蛇。难道是巧合吗?再次与钱斌会面时,他亲热地握住了他的手,并偷偷把痕迹留在了证物袋里。
dna比对的结果——相似度:9999%。
猜想变成了现实。
更多的资料显示,钱斌只顾混社会挣hq,对两性关系毫无兴趣,张岭,是他有据可查的唯一血脉,所以,他必定会不计后果地解救儿子。
——这,就是苏礼贤设置转运车陷阱的初衷。
甜品屋里,晓晓面对未央的质问,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终于,她再也无法忍耐这种拷问,“未央,别问了,跟我去利民医院。”
恰逢有闲,欣然的主治医生为她们科普了ptsd。
欣然虽然苏醒,但罹患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而且,绝大多数ptsd患者的失忆是选择性的,欣然的病情却更为严重——她丧失了全部记忆。
什么!
未央几近窒息!
离开诊室,两个人走到了走廊尽头。
晓晓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之前的噩梦吗?那些反复出现的场景,也是ptsd的症状。欣然已经这样了,我绝不能再让你陷进去!所以,周宇的报告,林永明的遗书,还有监听手机,都是为了治好你的ptsd。”
晓晓说的每一个字,仿佛一记记闷锤,彻底击碎了未央心中的某个角落。
一直以来,她自诩“神探”,然而事实证明——那一系列“高明”的调查,只不过是治疗而已。
而晓晓明知一切皆是假象,却依然陪伴左右,全程配合其他人演出,不过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这份沉甸甸的深情厚谊——亏自己还要误解她,真是太没良心了。
“晓晓,我——对不起。”未央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士推着轮椅经过,旋即进入电梯。
似曾相识的气息——梅子+舒肤佳+大宝!
那个,是那个味道,是他!!!!!!
未央冲到电梯口,近乎疯狂地拍打着按钮,“停!快停下!快!!!”
——迟了一步,冰冷的金属门无情地关闭了。
晓晓满脸错愕地跟了过来,“未央!未央你怎么了?”
“他,他来了!他抢走欣然了!快救欣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