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魏将军之武库(1 / 2)
身上缠了甚多绷带的凌鼎,此刻后靠在座椅上,长叹一声,缓缓道:“凉王马茂陵兵败西勉城,如今的凉州大地,已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了。带队剿灭鲜于勃然,威震朝廷三军的大元帅石铸,击败了马茂陵的西楚霸王燕涿,还有就是西域江山共主,梵罗国国君秋薪,三者互相制衡,瓜分了整片西北凉地……”
魏颉不由得想起了百年前,魏蜀吴三国并立的那段陈年往事,时过境迁,三国皆已灭亡,大禹朝、西楚、西域,三个势力又出现了相互牵制的局面,真是令人感慨,觉得历史或许就是一个循环。
绰号逍遥神剑的绿衣年轻人,仰着头,拳头攥紧,沉声道:“我就是恨,恨自己太弱,没能救下马兄,打不过燕涿,干不过石铸,老子若是天罡境,定能有所作为,不谈能否真的挽狂澜于既倒,至少陪我一同赶赴西北的那些剑冢的兄弟,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巴蜀剑冢年轻领袖咬着牙道:“所谓剑冢,即是埋葬剑与剑修的坟茔,可我这个废物,连把弟兄们的尸骨带回巴蜀都做不到,只能让他们???????????????葬身于西勉古城,死后回不了家,入不得剑冢……”
“出山之前,我曾一言九鼎,誓要带着冢内精锐剑修们力挽狂澜,救下遭到围攻的凉王马茂陵,可结果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到,陪我一同出战的剑修都战死了,他们全死光了啊,就剩我一个还活在这世上!我叫什么凌鼎?不如改名凌腚,腚眼的‘腚’,我的嘴巴跟屁-股无异,说出去的话都是在放屁!”
魏颉见凌鼎情绪如此激动,言语间自暴自弃的意味极浓,显是在因西勉城一战的落败而深感自责,
青衫剑客于心不忍,正欲出言开慰,忽有一个穿着绿色丝绒袄子的少女,捧着一柄紫鞘长剑,自门口走了进来。
少女顶多只有十六岁的年纪,粉面如桃,朱唇似樱,模样娇滴滴的可爱至极。
正是魏颉在北国流沙河边,遇到的那个名叫许吹的小姑娘。
在天烛国宝塔郡何瑶城,凌鼎在魏颉的帮助下,成功解救了地虎山山主许大风,然后便带着许家父女,来到了蜀州巴陵。
这也就是许大风之女许吹,会出现在巴蜀剑冢的原因。
“小酒窝,你这是……”
魏颉微微蹙眉,“你手里的剑,怎的看着有些眼熟?”
凌鼎提高嗓音,叫道:“吹儿,你把我送你的紫电拿出来干嘛?”
魏颉一惊,心下暗忖道:“原来这便是天下八大神剑之一的紫电剑?在玉龙关外的阳关大平原上曾见过一次,可那不是马茂陵的佩剑吗?想来应该是凉王战败西勉城,武器紫电遗失在了战场,被凌兄给意外拾到,回巴蜀后,作为礼物送给了小酒窝。”
绿袄小丫头走入屋内,径直来到魏颉的面前,她抿了抿嘴唇,把手中长剑递了过去,低声道:“北幽哥哥,这是神剑紫电,给你了,我……”
少女满脸凄楚,一如昔日在绝顶山之上,她屈膝跪了下来,大声恳求道:“我求求你了,北幽哥哥,你能不能出一次手,帮绝顶哥哥报一箭之仇?”
魏颉急忙将许吹从地上扶起,肃声问道:“什么一箭之仇?小酒窝,你好好说。”
许吹微低着脑袋,极不好意思,勉强鼓起勇气道:“绝顶哥哥跟我说的,他在西勉城里,被一个叫什么薪的人偷袭,胸口处中了一支弩箭,若非他跑得快,多半就死在那里了,伤口很深很深,我给哥哥上药的时候看过了,只要再偏左一点,性命肯定就没了……”
凌鼎锁着眉头,厉声喝道:“吹儿,我不跟讲了的嘛,我好着呢,没事,真没事,别说区区一箭,就是再中十七八箭,我也决计死不了!”
魏颉伸出手,郑重接过了那柄有着亮紫色剑鞘的精美长剑。
手握紫电,魏颉站立起身,看向了巴蜀剑冢宗主凌鼎,面露淡淡的笑意,悠然出言道:“凌兄,射伤你的那人,是西域共主秋薪吧。”
凌鼎沉默片刻,点头应道:“是的,但我那天……”
“行了,凌兄,我都知道了。”
魏颉打断道,“不管在西勉城战场,你是出于何种原因才中了秋薪???????????????的箭,你是我魏颉的朋友,和我一并劫过法场,我婚礼上,你给我报了个大大的红包,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既是凌兄仇人,那么也就是我的仇人,你且安心在家养伤,我去替你报仇!”
绿袄小丫头眼中,顿时迸发出激动无比的光彩,兴冲冲的叫道:“真的?!北幽哥哥,你当真要去帮绝顶哥哥报仇雪恨吗?”
魏颉眯眼笑了起来,他单手摸了摸许吹的小脑袋,“江湖本就是恩怨情仇的一方道场,有仇不报,绝非君子本色。”
语罢,魏颉便朝门口快步走了过去,眼神坚毅,嘴角上扬。
“北幽兄弟,你真不用这样,我这小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何必要多此一举。”
凌鼎脸色严肃,匆忙从座位上站起,试图阻止魏颉出门。
既然是魏颉执意要去,仅凭受了重伤的凌鼎,又岂能拦阻得了?
魏颉大步流星走出了屋子,最后只留下了一段话:“你兄弟我刚入天罡境大圆满,要去杀点儿人练练手,过过瘾头!”
凉地。
娆军某处基地外,有一袭飒然青衫,持双剑,独身杀来。
瓢泼箭雨兜头而落,却起不到任何实际作用。
锋锐无比的钢铁锥头,丝毫穿不破青衫剑仙内力凝聚而成的“气罩”。
纷纷在年轻人身前一丈处,颓然而落,全都掉于地面。
可能不稀罕再用真气大罩护体,那名强悍剑仙袖口一震,消除了罩子,开始挥剑抵御那些来势汹汹的飞箭劲弩。
剑机所过之处,一切皆成齑粉,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