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章千方百计(1 / 1)
中午,成桂芝、姬思忠,在地里劳动干活儿,收工回到家以后。成桂芝在外间屋,忙着做午饭。姬思忠在里间屋里,长竖着腿儿,闭着一双眼睛,顺着炕沿儿,枕着枕头,躺在炕尾里,想着心事儿。
成桂芝做好了饭,把饭菜端到炕桌上,站在屋里地上:“思忠快起来吃饭,吃完了饭再躺着。”
姬思忠眼也不睁,哝哝道:“你前吃吧,我我等会再吃。”
成桂芝催促:“你快着起来吃吧,赶一会队里该敲钟集合,下地干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吃你的吧。”姬思忠不耐烦的,说完翻过身,两条腿一蜷,脸朝外躺着,继续闭着俩眼,想他的心事儿。
成桂芝也知道,儿子自从不当记工员了,下地和社员们,一起一沓一绺的,干活劳动吃不消,心里十分烦躁,老是不出好气儿。所以她也没有再,催促儿子吃饭,自己一扭身,一条腿盘在炕上,一条腿耷拉在炕沿下,一个人吃饭。
姬思忠想什么心事呢?
姬思忠自从不当记工员了,和社员们一起,随大趟子劳动干活以后,他心里一天痛快的,时候都没有。一天到晚烦的他,老是摔摔打打的,不出好气儿。原因一是,他上学下来岁数小,范祥照为了照顾他,老乡亲们也心疼他,让他当上了记工员。他一当就当了好几年,始终他也没有,和社员们在地里,一沓一绺的干过活儿,他没有摔打出来。现在他冷不丁的,不当记工员了,和社员们一起,在地里随大趟子干活儿,他吃不消、受不了了。每当他听到,队里敲钟集合,下地干活的钟声,他的头都疼。原因二是,他当记工员的头两、三年还行,和队里的社员们,都说话客客气气,腼腼腆腆的。社员们都夸他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在一些个事上,社员们人人都向着他、照顾他。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的虚荣心也膨胀了,追求的生活方式、方法,也变的超出了现实,偏向了腐化、堕落。他一心要想过上,那种出人头地,高高在众人之上的奢侈、不劳而获、享乐的生活。他特别是在最近的这两、三年里,他开始自高自大,看不起人了。比方说,他要是在道上走着,碰上迎面来了个,一个队里的老乡亲,不论男女、岁数大小、乡亲辈份大小。他都得等着迎面来的人,先客客气气的,和他开口说个话儿,他才冷冷淡淡的,回一句整话儿,这还算是不错的了。要是碰上个,日子过的不太好,人不行的人,即便是先开口,跟他说个话儿,他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用鼻子哼一声,就走过去了。另外、他在队里的工作上,还有越权行事的行为。他经常哼嘟,一些个社员老乡亲。他要是看着,哪个人不顺眼,干活的时候就故意找个碴儿,自作主张扣这个人的工分儿。弄的大多数的人,对他的行为怨声在道,都后悔了当初,选记工员的时候,不选李大贵,选上了他当记工员。因此得罪了王华、刘学静等人。人们看出来了,他的本来真面目,都渐渐疏远了他。他不当记工员了以后,试图想和队里的社员儿,套近乎重新搞好关系,社员们也不再,拿着他当好人看了,再也不理他了。由此一来,他感到脸上无光,没有了面子,心里非常的压抑。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预感到他那,肮脏、梦寐以以求的奢侈生活的,希望即将成为了泡影。他有这些个沮丧的原因,他怎么还能够,天天都有一个,愉快的好心情呢?他在这些个日子里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彻夜难眠。他每天无精打彩,就像被霜打了的山药叶,脸色发黑、蔫头耷拉着脑袋瓜子。可是他那只有,想龌龊之事时,才转悠非常快的脑筋,连半秒钟都没有停歇过。他连做梦都在想,用什么法术、用什么失去人性、劣质的手段,让自己东山再起,重新在队里、或者在村里找个,不费体力、有面子、在老乡亲面前,显出自己有能耐、高人一头的、最好手里有点权力、能够治人的差事干。再过上当记工员时的,为所欲为、对社员老乡亲哼哼嘟嘟,人人都望着他的,下巴颏笑脸说话儿,有面子、痛痛快快,能够满足虚荣心的好日子。他在这些个日子里,挨着排的把本队的干部儿,村干部儿、还有住村代表李惯深的习性、爱好、长处、短处、优点、弱点、缺的东西儿、眼下急需想得到的东西儿,统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筛子,看看是否有能为,自己利用、所用的人和事儿。他最终把自己目前,现有的条件,能够利用的目标儿,能够帮助他达到目的的人,锁定在了村支部书记李廷洲,和李廷洲的妻子王华,还有住村代表李惯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