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城(1 / 2)
李灵裔回到营中,去见田青,如实将姜文选的话转告。
田青不以为然,大笑道:“这老妖道仗着会点妖术,竟如此大言不惭。他既然知道我必能破城,何不早降?”
田青又看了看李灵裔,眼中充满疑虑,“他就这么平安放你回来?”
李灵裔连忙解释:“他让我不可出现在两军阵前,我也是特来向大将军来辞行的。”
田青仍是疑心不减,道:“就这样?”李灵裔只想着信守承诺,哪里知道尔虞我诈,两军阵前这样的承诺也太儿戏了,木讷地点了点头。
田青见李灵裔竟然真的想走,作色道:“岂有此理,你是大王亲封的将军,岂能说走就走?你这一走,就是违抗王命,论罪当斩。”
田青看着不知所措的李灵裔,继续道:“罢了,他既然你让你出现在两军阵前,那你就在中军大帐歇着吧。”
李灵裔还要争辩,田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他回去休息。
不多时,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奔回营中,为首的正是孟植。孟植见了田青,立马跪下请罪,道:“末将无能,损兵折将,请大将军惩处。”
“你不听我言,强行深入,以致此败”,田青怒道,然后又变了脸色,道:“本欲将你斩首示众,且念你前番有功,且在军中戴罪效力。”
孟植道:“谢大将军。”然后又凑上前,低声说:“末将发现永新河上游近日水浅,骑兵可过,且敌军北部几无防守,大将军可从此出奇兵制胜。”
田青道:“军机大事,我自有定夺。你且去澄济湖担任章平副将,替田武回来。”
孟植大惑不解,刚要争辩,反被田青喝退。
陈济攸知道田青的意思,便私下对孟植说道:“澄济湖可从水路攻新城,孟将军此去,只等我消息,定教将军立一桩大功。”孟植虽有疑惑,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道谢离去。
李灵裔赶去见孟植,两人叙说了一番,就地分别。
孟植到达澄济湖,日夜苦思,章平因见他终日闭门不出,故而前去探望。
章平随手翻了翻案上的书,问道:“孟将军终日苦思,可是已有良策?”
孟植苦笑道:“章将军取笑了,前番败绩受辱,哪还有什么良策。”
章平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再说这新城破城之日不远,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啊。”
孟植既喜又疑,忙问道:“章将军何出此言?”
章平狡黠地一笑,道:“你只思考战场上的事,却不思考政局上的事吗?”
“请赐教!”
“你与李灵裔二人苦战,他田大将军自己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高枕无忧。虽然吃了败仗,但南军虚实也已探明。可如今大王问罪,你二人自然是吃了个前锋作战不利之罪。”
孟植暗道:“可恶。”
章平继续道:“其实还不止于此,南军有一软肋,那就是两个王子争位,我们如果攻得急,他们就团结一致,我们如果吃了败仗,他们就会自相争斗。”
孟植瞪大了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田将军,不,田青是故意让我们去吃这场败仗的?”
“那我就不好说了,哈哈。”
“实在可恶,真是人心难测,敌友难分。”
“那倒不一定,比如我,就会是你的好战友。”
孟植看了看章平,苦笑道:“你我皆是棋子,恐怕也会身不由己。”
新城月宗正乃是月英长子,能力一般,因其弟月宗保得宠,常常感到自危。
北周大军压境,月宗正本欲扼守新城,立功争宠,近日见北军在御北镇受挫,便疏于北境防守。其谋臣岑安,劝他趁机扩展自己的羽翼,以对抗其弟宗保。
而月英次子月宗保守于京郊,外有新城、御北镇两道防线,并无战事,也想利用此次统军的机会笼络人心,其谋臣王奂也积极为他奔走众大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