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个头,一个大(2 / 2)
“还行。”老道士抚了抚胡须,继续说道,“阵师可借势,亦可造势,奇技淫巧迭出不穷,与人对敌,遭遇阵师,最是麻烦。刻录阵纹,身形瞬移,做到二两拔千斤,你现在看到的才只是小技,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付这些人,也足够了。”
夏小正听闻老道士如此说到,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轻松了一些。
夏小正一脸惊讶地说道:“我还从来不知道吉爷爷有这本事,吉爷爷怎么也不跟我说啊?”
冷静下来的夏小正,重现打量起身旁的老道士来。老道士还真是深藏不露,刚刚带着自己瞬间从那么高的屋顶飞下,干净利落,身手很是了得;现在又在这里对吉爷爷评头论足,见识广博的样子。
“道长不单单是一个算命先生吧?”夏小正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老道长看了看夏小正,笑着说道:“小友看出来了?”
夏小正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暗自想着,你他妈的觉得我是个白痴吗?这都看不出来,我不活了。
“老道云游四方,也算有些见识,自身也颇有一些防身的本事,不敢说绝顶高手,但是用来自保却是足够了,不然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云游四方不是?当今天下,虽说太平盛世,但是打家劫舍之徒也不少。你看现在,你们夏家在江湖也算有不小的名气吧,不还是有人打你们家主意。世道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太平哦!”
“既然江湖如此凶险,道长又为何还要‘偏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道长之前还说不信天命的啊!”
老道士闻言笑了起来,“小友真是好记性。不过此‘命’非彼‘命’,是劫数,也是命也。”
“劫数?”夏小正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那道长的劫数是什么?这个命跟道长之前所说的天命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次,老道士笑而不言。
就在夏小正跟老道士谈话间,闯入夏府的黑衣人差不多已被全部打杀在地,就在大家准备欢欣雀跃,为胜利振臂欢呼时,“砰”的一声,夏府府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然砸开。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大门外,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跨步走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近将府卫一拳给轰飞了出去,然后闪转腾挪之间,接连数拳,又有两名府卫被打倒在地。就在汉子准备再次一拳轰杀一名府卫时,老丈身形瞬移,出现在了那名府卫身前。
眼瞧着如铁锤的拳头就要砸向老丈的面门,拳头却在老丈面门一尺前停了下来,再也难以向前推移分毫。汉子见状,迅速收拳,接连向后一跃,与老丈拉开了距离。
汉子重新背负起双手,倨傲地看着老丈开口说道:“阵师?难怪这些人会被如此轻易的打杀掉,看来确实有点轻敌了。不过化鸿境的阵师,在我面前也就只能说刚刚够看,要说多么厉害还不至于。”
老丈听闻,笑了笑,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以为自己金刚境武者就天下无敌了?老朽虽已半截身子骨入土,但是对付你这个金刚境武者足够了。不信的话,你尽管出手试试!”
“看来今夜是得不死不休了?”
“也不一定,阁下现在立马退出夏家,我们夏家就既往不咎。”
汉子放声笑了笑,“那就让我领教领教前辈的高招吧!”
说完,汉子率先出手,一个前冲,就要挥拳打杀过来。老丈也不挪步,只见他抬手再次向前一推,正朝他冲杀过来的汉子身体突然一滞,原本伫立不动的影壁再次动了起来,向着汉子冲撞而去。虽然汉子瞬间从凝滞状态恢复过来,但是影壁明显更快,顷刻间,坚实的影壁就要撞上了汉子,汉子也是反应迅速,眼见自己就要被撞上,立即转攻为守,将双臂格挡在胸前。不过石壁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冲撞出去数米远。
老丈趁此机会,身体再次瞬移,出现在汉子身旁,再次抬手前推,但是汉子也是眼明脚快,脚底瞬间发力,身形向左偏移,堪堪躲过那一击,然后就是‘嘭’的一声炸响,一根廊柱应声炸裂开来。
汉子不作丝毫犹豫,再次举拳反击,但是老丈身体业已后退,躲过了他的一记重拳。老丈以影壁辅助,在那里辗转腾挪,伺机而动,一击不中就迅速后撤。汉子被老丈纠缠得有些恼怒,但也无可奈何。两人的身形就在庭院中辗转不止,不时传出廊柱炸裂、砖瓦破碎的声音。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似乎都还有很大的余力。
仓州城是仓州的州城,也算是大呈国的一座大城,城内百姓也算是比较富足,甚是安贫乐道,少有犯禁动武之事;州府对于在城内闹事的江湖之人,也是甚严,所以难得一见如此激烈的搏杀。今夜还是夏小正头一回亲眼目睹武者之间的相互搏杀,心中难免有些激动,甚至是有些神往。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焦急。两人交战这么久,吉爷爷好像一直处于下风,被那个汉子追着打,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但毕竟吉爷爷那么大岁数,在体力方面,怕是没有那个汉子长久。
夏小正看了一眼身旁的老道士,老道士正在饶有兴趣地观看两人的交战。
夏小正转身向着老道士躬身一礼,开口说道:“请道长助我吉爷爷一臂之力!”
老道士转过头看着夏小正,笑声道:“老道只是在这借宿一晚,没成想还得出力为贵府平乱,小友这买卖可做得真是划算啊?”
夏小正听出来了,他这是在跟自己谈条件呢,便说到:“此事过后,鄙府定当为道长备重礼,以报道长出手相救之恩。”
“重礼?多重的礼?”老道士闻言继续笑道,“老道一修道之人,云游四方,对那身外之物向来不甚在意。”
“那道长有何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鄙府能做到的,鄙府定当竭力满足。”夏小正还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过,不过形势所迫,今日不同往日,他不低身,可能就是灭府之灾,“道长云游四方,见识广博,对我仓州夏家定当也有所耳闻,我爹夏琦玉,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名望,道长今日若出手相助,我爹必定也对道长的大恩感怀在心,他如道长若是有求,我爹也必定给予道长一臂之力。”
小子这是恩威并重啊,还有点小聪明。老道士看着眼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夏小正,心里如此想道。
“小友不必着急,说谁胜谁负还为时尚早,小友现在就以重礼邀老道出手,要是那老丈完全有能力以一己之力拿下那个武者,那小友不是亏大发了?”
“道长说笑了。两人交战,还不一定谁胜谁负,而且吉爷爷年事已高,体力定是不如那汉子,就算到时候险胜,必定也元气大伤,还请道长出手相助。”
“小友怎么就知道老道上去能帮上忙呢?要是老道我技艺不精,上去了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能倒给那老丈增添麻烦。”
“道长如此气定神闲,定是对自己十分自信才会如此。再就是在吉爷爷刚出手那会儿,道长一眼就看出吉爷爷深浅,且刚刚还对交手双方评头论足,我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能猜到道长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老道士放声大笑,“没成想小友还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倒是老道看走眼了。不过说老道我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那还真算不上,修道大几十年,就只修得些微末伎俩,勉强够看罢了。”老道士说完顿了顿,一改玩世不恭的作态,继续说道,“让老道出手还为时尚早。你刚刚也说了,你们夏家,在仓州城也是名门大家,你爹夏琦玉更是武道少有的强者,在江湖中也是大名鼎鼎,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杀进来。惹怒一位武道强者可不是开玩笑的,但是幕后之人还是甘愿冒着惹怒一个武道强者的风险,也要杀进你们夏家,必定所图甚大,也一定是布置周全,眼前的这么些人还不够看。”
夏小正听完,心里一紧,“道长你是说,后面还有人?”
老道士笑笑,不再言语。
老道士胸有成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夏小正好是羡慕。老道士不说那番话还好,说完之后,夏小正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又为了什么杀来?难道是父亲江湖仇家?
夏小正现在真的是,两个头,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