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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可置疑的事实浮出记忆的深沟。
我来过这里,我曾经无比地珍爱着这里,亦或者说,我曾经无比地珍爱在这里生活。大概就像是在画展上被一幅画所吸引,我不明不白地投入到那被构建的场景当中,那不是一种魔力,那是一种记忆。
或者说应该是一种唤醒,点亮了我沉寂着的某个部分。于是我便不再怀疑,我曾经属于这里,不是在遥远的孩童,而是在近来的时光当中。
一种愤怒顿时充斥了我的内心,强迫我承认一个事实——组织欺骗了我。
我不久前曾在这里生活着,就在不久前,我不用动刀枪,无需被恐惧和猜疑环绕,更无需在低重力环境下失眠。
该怎么办。
我把怒火压了下来,找到了图书馆后面的公园中的长椅,此时坐在上面的两个女子已经消失不见。我看着一个悄悄落下的叶片,坐到了长椅的一侧。我尝试着沿着这栋建筑去继续开启我那破碎黯淡的记忆。
针刺一般的疼痛刺激着我的右脑,无穷的低语声再度袭来。天空猛地陷入无垠的黑暗,五彩的星空悄然被放大成一幅抽象的油画。那些星光和套叠环绕的深空当中的未知造物,扭曲的影吞噬着星芒,我的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种冷寂的火,深红色的远处框框作响,震颤的地面如同脆弱的薄冰,昏黄之中裂开一道硕大的缝隙,布满血丝的猩红之眼从中突出,扫视着被荼毒的世间。
那视线停到了我身上,那感情是恐惧还是心安呢?
我问我自己,可我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时钟和快速逝去的体温,火焰向我蔓延,猩红之眼凝视着我。
“喂,喂!”
遥远的陌生声音顿时把一切的可怖之景拉向无限远的虚空之中,冷风将我从四周包围。
“唔嗯……”
“喂!我们该清场了!帅哥,听到了吗!”
我被人猛地拍醒,厚重的眼皮慢慢抬起,一个已过中年,身材矮瘦的男人摇晃着我的肩膀。
“啊,哦。”
我晕晕乎乎地坐起来,走出了图书馆,踏上回到旅馆的路。
我早已不记得自己做梦的内容,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概念进入到我的脑中。
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