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是风唤徐小莲，将她轻轻引去东厢房，房子是古朴大气，婉约简洁，梁上镌刻着儿只灵气的杜鹃，但也显得老态，似乎是生气不进房内已久。

帘内厅中，端着生着一位老妇，披上墨衣绿裳，冠上的银簪颉着几珠红石，又零零落落散下一条两条的小链，叮叮地响起脆耳声。

她的姿态韵味犹存，举止从容雅态，但脸上也抵不住岁月，残忍地爬上一两道纹路，布下点点幽怨。

老妇像是一朵久旱将萎的蔫花，但她左旁的姨娘却风韵尚佳，妩媚动人，肌肤微丰，肥美身材。眼里流转着光彩，着一席粉黛装饰，衣容俏丽。

这是黄家的五房太太，在跟老妇笑谈着什么。眼见六姐挽着徐小莲进门，便提一手丝绢微微一抹笑言。

“难怪大姐院内今早的喜鹊吱吱叫，原是报喜呢。

“六妹近来可好?”虽说五房太太宁息，年龄比六娘娘小，但却是先进黄府家门，倒也不虚叫她一声六妹。

“瞧旁边这位可人，便是老爷新娶的七妹妹罢?”

六娘娘倒也不甚在意，不接活。转而看向老妇人拉住小莲就微蹲行礼，请了安。

“大姐听说最近染了风寒气，今早小莲遇见我，知我信佛，便急了忙慌地找我请张平安符。我也不敢马虎，请完符小莲就让我赶忙来大姐这里送上。”

六娘娘叫尚淳，原也是个秀丽佳人，却因几年前的一件事步入怨郁，漠气缠身。自那以后，尚淳性情大变，素衣着装，莫名念起佛来，不问世事。她说是要赎罪，找到通往极乐世界的路。徐小莲听完微微愣住，看了看六姐姐，哪有什么请符送安的事。可她倒也算机灵，捧着便送了上去。

“七丫头有心了。”老妇点点头，“六妹可是在意我这大姐的啊。我这身于是一日不如一日，老爷也是不知来我这院里看看。“她幽怨地苦叹一口，转而示意六、七两妹坐下。

“我可听了说六妹今早去了七妹妹院里数落教训起仆人来了，可是大威风啊。平常里六妹不是总守着你那一方地吃斋念佛吗？怎么有空去瞧七妹妹呢？怕不是别有目的吧！”

五房宁息扯起嗓子，颇有阴阳怪气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