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生灵涂炭(1 / 2)
战事四起,人心惶惶。还没打到城里,城里人也已经闻风而逃。
喽啰兵才去穷乡僻壤搞破坏,主力军直取城池,偏偏名宗长老安排的强手救人为主,一时间四城失守。大批大批流民一路进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道理老百姓是深信不疑的,平时无怨无悔交赋税,战火一起理所当然要寻求庇护。
浩浩荡荡的难民入京,纵然一时徐曜安排妥当,太平没多久,就出了许多民间纠纷,流民白吃白住,京民苦不堪言,睡大街的暴乱四起争街角打地铺,抢地盘乞讨营生。
徐曜安排流民入京登记,安排一些工位给那些流民做,又承诺给原住民给予流民帮助的给补贴,放粮的按照市场价报销且补偿,收容的厂家免税,提供住所的免税且补偿。
风萧萧则大街小巷流民堆里招工,包吃包住还可以拖家带口,实则把人送往水州,早已去了书信那边自有人接应,至于去挖藕还是捕鱼都听那边安排。风萧萧早知流民之苦,挣的钱多用来修房子,水州的地都是他风家说了算,成片成片的修,那边属于地少人多,风萧萧还搞出了船房和各种三楼小筑,若不是水边风大,风萧萧恨不能建他个十几二十层。
许多人为了一线生机往水州去,许多人自发组成义团为徐曜办事,也有许多人才跑到半路发现京城和周边城市已经人满为患,留下妻儿老小后走上回乡的道路,和名宗弟子一起抵御外敌。
敌人来势汹汹,一连拿下好几座城市,流民退无可退,被奴役的,被虐杀的,被圈养的,数不胜数。大京陷入国破危机,战火一烧数月。战线大概稳定下来,所有名宗弟子退守成了一堵墙,拦在木竹灯熔四城,敌人占领了青花燎炽四城。
青城聚集了野人和巨人(脏辫五彩面容,着兽裙,用弓弩---野人。黑皮卷毛,人高马大,天生神力,武器便是拳脚---巨人)
花城被矮人占领(腿短走路外八字,膀大腰圆,形容猥琐,贼眉鼠眼---矮人)
燎炽二城白人占领,其战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金发碧眼,肤白貌美---白人)
灯城若破,敌人便可直取京城,幸的徐阳夺回固守。众长老失策导致城池有失,已是悔不当初。退守城关,城与城之间搭建临时哨所哨卡,外面还有许多大京子民,只要是大京人通通放行,比较有能力的弟子组成小队散出杀敌,已经不再救人,如果见人只说如何入京,不再护送。任务只有杀敌。
如此环境,内奸滋生。许多家庭被迫沦为内奸,为保亲人姓名,许多人入了关沟通了敌人的内线。敌人为了知己知彼无所不用其极。
燎城被占领的时候,夏辛初还在专心致志的修剑,众人围着一个大熔炉,一车一车的断剑残剑倒进去,炉身上的小孔冒出剑柄来,围着熔炉的人带着隔热手套一把一把把剑拔出放好。大熔炉接地,夏辛初炉前打坐,一遍一遍画着同一个咒印,每个咒成自然刻到炉上,炉子里的红色翻滚沸腾。炽热的熔炉,沸腾的不知名的水,和底座不停冒出的剑柄,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个炉子之前一个小车就能拉动,炉里的东西比铁还硬,现在居然像一锅热汤。
夏辛初不眠不休专心致志的给熔炉提供热量,一刻也不能分心,外面的战况也一概不知,小弟子们重复着倒剑拔剑的动作。忙的不可开交,也无暇关心战况,导致某一批送武器的弟子走后,手提钢刀的矮人杀进了门。
矮人们也是被徐阳打的无路可走了,作为联军跑路得不偿失,他们又不想在牵头人白人面前丢脸,便想抢了巨人的花城,虽说巨人凶猛也不好对付,可是大个子要打小个子须得弯腰,用力不便,矮人仗着自己灵活和一口锋利的钢刀,愣是把巨人挤到了青城战场。
矮人到花城,夏辛初的容身之处是必经之路,先遣小队探路时发现此处为工匠窝点,端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干就干,大批小矮子围拢,已经到了花城的回援,夏辛初和京里带的那几个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明人,一下子仿若入了绝境。
再说徐阳,领着一群小成弟子杀回灯城固守灯城,大家对他是无不心服口服,长老们对他也是无比放心,飞来飞去的大成弟子对他也放心,只把流民往灯城引。知道小矮人溃逃,大成的弟子们便全心全意投入燎城战场。燎城地广人稀,遍地都是矿物浓烟,干燥而又寒冷,呼吸都会使鼻腔刺痛。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如不是待的实在是不舒服,人们又何必任它荒凉。
难得的风和日丽,那个没有的弟子带着他六十斤的剑去见徐阳,他们约在一处偏僻的湖心阁楼,虽然心中疑惑,但出于对徐阳绝对的信任,他还是来了。谁让徐阳把他从一个身份资质都低的出锋都不到的弟子变成小成弟子也礼让三分的人呢。
才一下舟上了小楼的岸,摆渡人就一杆子携着飓风向他扫来,险险下腰躲过一击,还没看清摆渡人的路数,竹竿自上而下涌出劈砍的气势。
那个师兄横剑断杆,逼得一下进入出锋境界。只觉得手中剑一沉,从六十斤翻了一倍。使出剑招已是不易,更何谈连贯。没个适应过程,此时忙于退敌,只能勉力支撑。借着名宗的靴子,和摆渡人过起招来,你来我往之间速度越来越快,脚下生风,又各自攀了一柱,两相对望,徐阳并没有穿战袍,而是做寻常摆渡人扮相,连鞋子也只是普通绳鞋。不一会儿那位师兄便登了顶,而徐阳直接放弃高位顺杆而下,手中竹竿已被砍得只剩手臂长短。那位师兄与徐阳过招,暗暗为靴子蓄力,此刻乃是杀敌最好时机,一足猛踏楼顶梁柱,人如炮弹射向徐阳,整幢小楼一番震动后四分五裂撒向湖水。那将将出锋的剑加上鞋子提供的速,那位师兄也不能保证能将徐阳击杀,他只能拼尽全力试试,他感觉到徐阳很强。
海港日头可毒,上下货的工人不惧热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据说裸肤一日,皮脱三层。那种脱皮之痛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不妨碍名宗对这些渔民表示理解并把这当做他们的穿衣风格而已谁又会起疑心呢。战祸起,逃的逃跑的跑,剩的一些老弱病残,再加上敌人都有鲜明特点那位师兄根本没觉得摆渡人有啥问题。
千钧一发之际,徐阳甩丢手里竹竿,脱掉渔帽,仰脸对着那俯冲而下的人一个坏笑。
练剑讲究顺势而为,剑招也都讲究连贯,所以对敌之前都要有起手式。此刻若是顺势,徐阳必死,逆势自己这手恐怕就废了。此生不再能拿剑,那可如何是好,正在脑中天人交战,忽而灵光一现,不如想办法入鞘。当即剑锋一转,如果速度跟不上,那么必是头先着地折颈而死。如果腰力不济,必然英雄折腰。
那位师兄选择收剑,在徐阳意料之中,正想两手接住这顺势而为的势,助他出锋。奈何那人在空中猛然翻转身体,一头磕在徐阳胸膛上,选择背部着地,再落地之前收剑入鞘,如此既不伤人也不伤己。
徐阳感觉自己肋骨估计断了,跌坐在地上屁股也疼,坐在地上也没去扶躺着那位,看他眼睛还能眨,没好气的问:“干嘛不把剑扔掉?”
“师傅说剑不离手。剑是第二生命。”
“……你师父哪位?”
“作为弟子是不能说师傅的名字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战袍加身,战无不胜。战袍可以扛住身体受到的伤害。”
“你没事我有事,躺够了来扶我回去吧!”
那个师兄扶着徐阳上了小舟。没有杆子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平时驭剑就过去了。此刻被这家伙搞得挺起胸膛都困难,深呼吸都胃疼。
那个师兄用小手划水,全然没有了出锋的开心。又觉得徐阳是为自己提高境界费心费力还受伤,真是过意不去。
“我看你在人前虽然随和好说话还开朗,但又有点不着痕迹的自卑流露出来,现在出锋入鞘,感觉怎么样?”
“谢谢小师弟指点。”
“我可没有指点你,现在呢你还是要以剑招为主,最好是经常出去杀杀人,那个拔刀术,又不是人人都会,大家都被吓的,你得争气。”
这还是徐阳第一次像这样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这些,平时的徐阳虽然也笑,但话不多,说话那就是分析问题发号施令。
回到住的地方,得知小矮人的溃逃方向,徐阳方才想起花城已失,夏辛初尚未撤离,心急如焚,仓皇赶去。
前去支援燎城的大成弟子一路上发现许多同门尸体,几经商量决定回名宗求援,那些尸体暂时带回灯城。
冉璐活动在燎城,发现白人军事素养很好,绝对服从命令。纵然那些大成弟子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也会被这些伏地魔打下来。那些黑色的衣服白天在空中特别扎眼,虽能防弹,却保护不了头。白人厉害的团队协作杀人,不厉害的后续跟上补充弹药补给,再次一点的搜房,把能用的东西集起来再分配。发现一些较小的村落,则是一炮轰之,不留一个活口。
白人很快就将燎城炽城收入囊中,冉璐才把他们的情况摸透。决定退守熔城,冉璐偷了一些狙和炸弹还有望远镜托付一个小弟送往京城,自己孤身前往熔城。
所有人各自警戒,人人自危。这里狙击了名宗中间一辈的高手,派出去的人竟都有去无回。连个尸体都不曾看到,如何叫人不恐惧。
其实看不到尸体很正常,去一波杀一波,如何能看到尸体呢。而灯城赶来支援的之所以看到尸体,皆是因为大军由燎转炽,对边线难免松懈。
冉璐未能如愿退守熔城,毕竟名不见经传,没人会听她的,就算收留了她,也没有派她上战场的意思,就安排她送走城里人。
战线退到此处,已经退无可退,人口密度太大,再退恐生匪患。冉璐前后脚回了京,见了君临和尘不染,将前线事情交代清楚。君临也只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