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发烧(1 / 2)
发现若汐没有受伤,傻大爹又笑了,他估计已经忘记自己受伤了。
快到家时,两人刚好遇到了干完活回家的奶奶,奶奶看到灰头土脸的两人,看到走路一瘸一拐的傻大爹,又抱怨道:
“你两又干啥去了,弄得比俺在地里干活的人还脏,真没一个省心的。”
若汐带着哭腔的告诉奶奶事情的来龙去脉,奶奶没有发现大爹的伤就指责他:
“不是让你照顾好若汐吗,你这么大了咋也跟着胡闹呢?”
傻大爹握着双手低着头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说任何话。
后来,当奶奶看到傻大爹胳膊肘上蹭掉好大一块皮时,心疼傻大爹的她没有继续指责,找来了烟灰帮傻大爹涂抹在伤口上,边涂边吹。
奶奶是疼爱孙女的,更疼爱自己的儿子。
涂抹好伤口的傻大爹小心翼翼地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两个桃子,一个塞给了奶奶,一个塞给了若汐。
看到桃子的奶奶哭笑不得。
看到桃子的若汐喜笑颜开。
看着奶奶和若汐的傻大爹笑容满面。
下午三四点,奶奶又去地里干活了,家里只有傻大爹和若汐两人。
可能是由于前一天掉进河里吹了凉风,若汐突然感觉不舒服,萎靡不振的她走到傻大爹的面前,有气无力地说:
“傻大爹,俺头好晕。”
正在喂鸡的傻大爹立马放下手里的食盆,抱起若汐摸了摸额头,然后再用自己脸蹭了蹭若汐的额头,就像奶奶平常摸他的一样,额头烫得狠。
强忍疼痛的傻大爹抱着若汐大步流星,一瘸一拐扭动着身体就往院外走。
傻大爹抱着若汐来到了村上的卫生所,卫生所就在理发店的旁边。
谁也不知道平时不认路的傻大爹是怎么来到卫生所的。
一进卫生所的门口就可以看到三张简陋的单人床并排着,中间的床上躺着正在吊盐水的刘老师。
刘老师是村里教书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刘老师。
刘老师的老婆不能生育,村里的村花沈村花是他的情人,他和情人有一个私生子,宇凡就是他们的私生子,这些都是村里公开的秘密。
刘老师的老婆是弹棉花的,姓张,所以叫张棉花,张棉花是张理发的妹妹。
有一次张棉花刚弹完棉花回家,正好碰到了刘老师和沈村花在床上私会。
见到此景的张棉花吓得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外,犹如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忍辱负重的她只能隔着门听着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床笫之欢。
偷完腥的两人反而跟没事人似的,凶神恶煞的刘老师虎视眈眈地看着张棉花,指着她呵斥道:
“刚才差点耽误了老子的正事知道吗?你这只千年下不出蛋的老母鸡,白吃了老子这么多年,要你有啥用?”
刘老师这明显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一旁的沈村花蔑视着张棉花,冷嘲热讽道:
“千年老母鸡那都成啥了?那不都成了老妖精啦?”
沈村花捂着嘴巴窃笑,那笑声使人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可怜巴巴的张棉花自觉理亏,活得卑微,只能委曲求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一旦活得卑微就会过得没有自尊,人一旦过得没有自尊就会没有自由,人一旦过得没有自由就会没有自我。
沈村花是村里最风**性杨花的女人,喜欢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离异单身,喜欢搓麻将。
也不知道刘老师给了她什么好处,才让她愿意给刘老师生下私生子。
进了卫生所的门口再往里走靠墙有一张掉了漆的办公桌,办公桌旁坐着赤脚医生,大家都叫他王医师,王医师的左侧有一个木制的高脚凳,是专门用来打针坐的。
经常会有小孩好奇的爬上那个高脚凳,都会被王医师呵斥道:
“小兔崽子下去,再不下去给你来一针!”
小孩就会吓得窜的一下从上面跳下来,有的小孩跳摔跤了,王医师会冷言嘲笑。
村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身无分文的傻大爹和若汐可以先看病以后再给钱。
王医师是个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人,架子很大,仗着自己治病救人的本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连村长也没放在眼里过。
村长每次召集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召开商讨会时,他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参加,说自己是一个很忙的人,村长也拿他没办法。
有一次,村里有个中暑的村民已经昏迷躺在田地里,家属到卫生所请他出门就诊时,他毫不犹豫残酷无情地拒绝说:
“天这么热,我怎么出去啊?你们把他抬过来不就行了。”
不管中暑村民的家属怎么哀求也没有能够打动不讲情面的他,家属只好顶着大太阳,背着中暑的村民汗流浃背地来到了卫生所。
别无他法的家属对此敢怒不敢言。
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的人,不用自己的本事帮助他人,却用自己的本事压制他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受到人们的推崇尊敬的,是迟早会被人们摒弃的。
看到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傻大爹抱着若汐,王医师让傻大爹把若汐放到床上,然后很平静地问:
“咋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