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虽远（1 / 2）

昏暗的地牢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这里一片死寂，仿佛连声音也厌恶这里……

在地牢的某一处，一个被铁链栓住手脚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

他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了滴血的剑，倒在血泊中的人，以及，一脸愕然的自己。

“罗生，你犯下大罪了。”

回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的宣告，他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无奈……

这里是地牢，被关在这里的人自然是有罪的，而他的罪名就是——残害同门！

“踏踏踏……”

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两个手持火把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来的人是谁?

罗生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光，心中已有答案。

脚步越来越近，那两个身影终于走到了牢房门前。罗生抬起了头，只见那两人是一个锦衣少年和一个精壮大汉。那锦衣少年看着罗生，罗生却闭上了眼。

“开门吧！”

锦衣少年随口吩咐道。

那汉子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吴明师弟，先前你只是说过来看看，可没有提过要我开门啊……”

那名为吴明的少年转过头，手放在那人肩膀上，就这么不说话地看着他……

“唉！”

那汉子长叹一声，他明白他必须开门，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叫做吴明。

而浩剑宗的二长老，他也姓吴……

“千万别搞出什么大事啊！”

他在心中如此想道，随后慢慢伸出手，解开了门上的禁制，推开门为吴明让开了一条路。

吴明走了进去，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在那汉子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待在角落的罗生，无声地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直接走了。

脚步声慢慢远去，很快，这里便只剩吴明与那个叫做罗生的少年了。

“罗生，你看到我，有什么感想吗？”

吴明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笑，却让人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恶意。

罗生看着他，沉默不语。吴明也看着他，亦以沉默相对……

空气开始变得压抑……最终吴明先忍不住了，他无奈地笑了下，说道：“你还是以往那般不知趣，也罢，反正聊天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他凑上前，俯身在罗生耳边低语。

“想知道为什么吗？”

罗生还是不说话，但他的呼吸却快了几分。

“你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你关太久，脑子出问题了呢。”

吴明直起身来，与罗生对视着。

“别急，不管你问不问，我都会告诉你的，因为这是属于胜者的特权！”

吴明忍着笑意，开口说道：“的确是我陷害的你，你杀的那个人是我找来的，是我指使他找你比斗的，只不过……”

吴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只不过我事先在他身上做了些手脚，让他在比斗中发疯……”

罗生低着头，阴影覆盖住他的表情。吴明则是继续不急不徐地说下去。

“在之后就是你杀了他，我准备的燃焰符也在此时激活了。为了阻止你灭火，我安排的人上场把你控制住。事后再诬陷你想销毁尸体，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遮掩我在他身上做的手脚。”

罗生这才开口说道：“难怪那个人要让我们两个私下比试，也难怪当时我感到有人窥视，原来是你这家伙啊。”

“是我又如何？我爷爷是二长老，就算有人觉得不对劲，他敢说出来吗？至于你，你师父空有武力却不擅经营人脉，这个时候连个帮你说话的外人都没有，实在让我觉得你可怜。如何？你对我感到愤怒，为自己的愚蠢感觉到懊恼了吗？”

吴明说罢，回过头看了看罗生的反应，然而让失望的罗生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于是他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在他的想象中罗生应该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对他的不敬，然后摇尾乞怜的向他求饶。然而罗生接下来的动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只见罗生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回答道：“如果这就是你以为的胜利，那我只会觉得你很可怜。”

“罗生！”

吴明如同被戳到痛处，上前抓住了罗生的衣襟发出怒吼。

罗生抬眼看了看他。吴明松开手，沉着脸说道：“算了，反正现在陷入绝境的是你，”

罗生笑了笑，像是认同了。

他明白吴明这时候肯定不会杀他，因为以吴明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折磨他，而不是简单的将他杀了了事。

“你！”

吴明指着罗生，想要羞辱他但一时气急不知怎么开口。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与罗生浪费时间的想法。

“反正你已经完了，我又何必因为你坏了心情。”

吴明在心中这样想到，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我讨厌像你这种人，因为你从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对他感到敬畏……这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你与我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