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隐约可现的事实（1 / 1）

第二节：隐约可现的事实

他呆呆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两只脚轮换着支撑，直到两只脚的脚跟都受不了了。他才意识到这样干等，是没有任何效果。考虑了一下，就马上决定先弄出点声音，于是，他：“咳咳”，他咳嗽了几声，然后无目的地转着头，准备开口。声音还在咽喉里，没有发出，他就先是感到胸口难受，接着胃部、肝部一阵阵揪疼，然后体内的五脏六腑无处不难受，接着就听见“吱吱吱”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他的耳膜一阵疼痛，刚刚举手捂耳朵，声音变细小了，仿佛在逐渐远去，并渐渐消失，但脑袋紧接着一阵眩晕，耳朵里嗡鸣不止，他感觉自己一阵恶心，张嘴要呕吐，但呕吐感随即也消失了。甚至没有发出呕吐声音，当然肚子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吐。接着全身皮肤感觉火烧一般，肌肉酸疼，眼睛也花了，胃部、左胸部、以及整个腹部，像是被重重打了无数拳，又像整个人被抓起来不停抖动，体内的器官晃动不停，口中不由自主“啊~~啊~啊~”的喊叫着，随即，膝盖一软，跌坐在地板上，全身绷紧，随后团在一起，而大脑却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祥子逐渐恢复了一些，身上汗淋淋的，周围没任何变化。咬咬牙，打算重新开口，又担心再遭一次罪，强忍着咳嗽的愿望，闭着嘴，在喉咙里闷咳几下，嘶哑的开口：“谁呀？”等待了一会，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声音，他四周看了看，再次开口：“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还是没有应答。等了会，他强忍着酸疼站起来，内脏还是难受，不知道怎么形容，头颅像晕车后的感觉，但内脏的每个器官都仿佛被揪了一把，一边正在强忍着这种痛楚，一边考虑着怎么办的时候，背后传来“吱吱”的响声。

他艰难的转过身，看见背后的墙上，有一个闪动的光点，光点发出红光，不停地闪烁着，随即停了约2秒，在同样的高度，换了一个位置，开始闪烁橙色光，闪了十几下，又停了，在过了约2秒，还是在同样的高度，换了个位置，开始闪烁黄光，祥子不由自主地注意起节奏，在心里默数这黄光，连闪3次，停顿一次，然后继续闪烁3次，再停顿，连续5次之后，黄光也停了，过了2秒的样子，换了位置，开始闪绿光，次数和停顿都一样他眼光跟随着光点，沿着墙体变换着位置。就这样，先后出现了七种颜色，依次闪烁，但紫色光闪过之后，闪光就停止了。祥子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想了解更多，但又怕再遭受攻击，是的，他觉得，刚才受到的痛苦是被攻击了，因为自己发出了声音。于是，他转过身，重新面对开始发出光的方向。

祥子也不着急了。对方无论是谁，看样子，都是有沟通交流的欲望，否则也不会出现规律性的灯光来引导自己。继续站在等了一会，感觉身上难受，他又坐回了地面上，静静地看着刚才出现光点的墙壁，同时，时不时转头看向四周和头顶。果然，等待是有效的，很快，刚刚出现光点的墙壁重新出现了一块长方形的黑块，然后，黑块中间，出现了一条红线，紧接着，红线移动到黑块右边，中间继续出现了一个红点，接着红点右移，原来的位置出现一个等边三角形，接着是正方形、长方形、圆形，等等等等，很快，常见的平面图形都出现在黑板上。

祥子一头雾水，难道是自己的小学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又不高兴了？

他暗暗吐了个槽。

他明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心中的恐惧、惊惶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只能通过这种自我安慰方式缓解焦虑。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黑板的底下，又出现了一个白斑，并逐渐扩大，而光线也从这位置透进来，最后，在扩大到约有2米直径后停住了。在扩大的过程中，渐渐进入祥子视线的是灰扑扑的颜色，分辨不出是什么，忍不住好奇心，祥子站起来，准备慢慢地走向白圆圈。刚站起来，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niaji！”他看到了的是一个圆窗，灰扑扑的是天空，顿时，也忘记身体的不适，一个箭步冲到圆窗旁，往外看去。看着看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无意识的嘟囔：“啊啊啊啊”啊个不停，离傻子的形象，就差一些嘴角的口水了。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火山，不停向上喷射着火光、烟雾和大大小小的块状物，视线内的天际都被耀眼的光和厚重的烟雾遮挡着，完全无法分别除其他物体；火山口也被烟雾遮挡，但时不时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火山口以下，蜿蜒流淌着红色的岩浆，还有频繁落下的块状物；岩浆旁的暗黑色石块，不停堆积、倒塌，浓重的烟雾也在这些岩浆上空垂落着。祥子踮起脚尖，努力看向窗台的下面，但都是一样的景色，自己依稀仿佛就站在岩浆上，脚下也是无际的火红岩浆，没有看到一丝边界的迹象。他又将脸往前凑了凑，将脸颊贴在窗上，尽量望向两边，前后左右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之处，虽然没有丝毫声音，也没有味道，但这场面，因为太接近了，自己整个人仿佛随时可能投入岩浆中，化为火焰。这种置身高温之中的感受确实惊人！

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直到圆窗迅速收缩，最终恢复原样。但贴在脸上的透明物没有动，就像关了窗帘一样，一切都看不见了，外面的景色转眼间消失了。祥子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盯着墙壁，傻站着，直到头顶上又响起“吱吱吱”的声响。他抬着头，倒退几步，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看见先出现的那块黑板开始变色，先变成红色，停留了几秒，又按顺序变了其余六色，最终，变成绿色，静静停住了。

这时候，祥子已经确定，对方是在试探着和自己沟通，目前没有恶意。但对现在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却更加迷惑了。站在原位置，祥子感到内脏又开始疼痛，那种晕车的感觉也逐渐加强，为了减轻痛楚，重新坐在地板上，开始禅坐，但继续把眼光盯着绿板。

坐下后，刚刚盘起左腿，右腿还在弯曲中，却感觉到左腿有点瘙痒，他伸出右手，同时低头看过去，悚然发现有一团透明物缠住了左踝关节，心中又是一惊，这时，右脚也盘好了，紧接着，右踝关节上也缠上了透明物，这次真吓坏了他，但没有等他有所行动，沿着小腿、大腿，一直到头顶，瞬间就被这些透明物包裹住，短短数秒钟，全身又被固定在地面上，而地面上，在两腿中间，出现一个小洞，这些透明物都是从这个小洞中冒出来。

祥子又开始恐惧了，虽然无法发出声音，动也动不了，心脏开始飞快地跳动，“咚咚咚”的，全身都感觉到了心跳的震动。惊恐刚刚如同大山一般降临在心头，全身从小腿、大腿直到前胸后胸一阵痕痒，随即延伸到头顶，紧接着，体内也开始痒了起来，一阵痕痒之后，就随之到来的是一阵阵温热的，从皮肤到内脏，从肌肉到骨骼，这股温热的感受无处不在。他情不自禁呻吟，全身不由松弛，精神也恍恍惚惚，仿佛醉酒一般，深深地沉迷在其中，就如同多年前的少年时，某个夏日的午后，大汗淋漓时跃入青龙潭，如同围着浴巾的某个夜晚第一次踏入桑拿间，或者更像是初次得逞所愿之后那种心满意足。

这种感受，同样没过很长时间，起初的那种瘙痒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祥子眼睁睁地看着包裹住全身的透明物退去，也是瞬间，全部都退回了地板的小洞。

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发呆了，但祥子很快就意识到，又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两只手动起来，粗略地检查一下自己四肢、头颈，没有发现有不妥的地方，接着，却惊奇的发觉，刚才的不适，全部消失了，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