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沔水城外（1 / 2）

九华山脉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缭绕，如那待字闺中的少女般羞涩无比让人难窥真容。

旭日东升，山间雾气在阳光照耀下云翻雾绕，散出点点霞光美轮美奂地让人痴迷，此刻要是有那读书人见此景色，怕是又要吟出几首酸诗撩拨下懵懂无知的少女心弦。

九华山巅一株千年古松贪婪地吸收着初升的暖阳，偌大的树冠伸出茂密枝丫将周遭数尺遮盖，好似一柄华丽顶戴随风飘摇。也不知那古松是经过了株怎样的努力才从山壁石缝中生长出来的，放眼望去整个山顶满是嶙峋巨石丝毫不见任何一丁点泥土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如果不算那株怪异的话。

微风轻拂，几枚略带枯黄的松针从枝头落下，好似即将远行的游子对故乡难舍的惦念。就在松针即将要落在树下一块光滑的石头之上时，只听见“嘭”地一声轻响随即化为细不可见的尘粒消散开来。

仔细看去原来树下那块光滑无比的石块上刻着纵横交错的细线，宛然就是一个棋盘宫格。棋盘上放置着数十枚美玉雕琢而成黑白棋子，战局胶着、恰是厮杀正酣之时。棋盘边的石凳上对坐着两人，一人持白子一人持黑子正在相互对弈。

手持白子的中年人一袭白衣，身形略为肖瘦、颚下无须，一支造型古朴的白玉钗随意地将发髻固定，打扮成书生模样。此刻正襟危坐左手把玩着掌中玉璧苦苦沉思对策，不多时几滴汗珠便由面颊上滑落，白皙的面庞顿时夹带着几分倦容和病态。

“哈哈，白书生莫要再做无用功！人力岂可撼天！”中年人对面的老者哈哈大笑道

再看那老者模样不由地让人有些发笑，右脚踢踏布鞋着地光着左脚高卷裤脚盘坐于石凳之上，黝黑的面颊上还粘着几块泥污，得意忘形的神情中有几分猥琐。

白衣中年人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中的玉璧摩挲的愈发快了几分，仍是不肯放弃的样子。

邋遢老头见白衣中年人如此模样便不再多言，嬉戏地看着中年人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久，邋遢老头好似有些无聊，皱着眉头伸出右手在赤着的左脚上一阵揉搓，满是老茧的右手从脚缝中扣出一块细小的黑泥，一脸嫌弃的模样随手蹭在石凳上又举起右手在鼻尖闻了闻。

在中年人抓狂的眼神中，邋遢老头自顾自地又将右手伸入怀中一阵摸索，猛然间竟然掏出一个烧鸡腿悠然自得地啃了起来。

也不知那邋遢老头是怎么能啃下鸡腿的，但凡正常人见了老头如此行径怕都要恶心、干呕吧！硕大的鸡腿在老头狼吞虎咽下飞快地变少，犹如茅草的胡须上满是肉屑和油渍，随手抬起不知多久没有浆洗过左手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再一次埋头狂啃起鸡腿来。

万里无云的天空艳阳高照，突然狂风大作，邋遢老头有些失神地抬起头不由暗暗发蒙。

“轰隆隆”的沉闷声响传来，随即晴空霹雳一道光芒万丈的紫色闪电直奔棋盘而来，雷霆万钧的气势蕴含着无可披靡的地力量狠狠砸下。

“咔嚓！咔嚓”两声沉闷的声响，棋盘竟然升起一层透明的光幕抵挡住了袭来的闪电，顿时九华山巅上一阵地动山摇、烟尘弥漫。

“咔嚓！咔嚓”又是一连串的声响，刚刚还乌云密布的天空再次变得晴空万里，仿佛任何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邋遢老头微微摇头，低声叹息道：“天意弄人！真是天意弄人啊！既然如此十年之内，我便不再阻拦于你！”

白衣中年人看向棋盘，只见棋盘之上刚刚还布满黑白两种棋子此时早已化为粉末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