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片（2 / 2）

他率先迈开步伐走上街道的树影里，段宴阳随后跟上。

两人走在林荫道上，段宴阳主动找话头，谈到武协的话题，许瀚霖懒得支声。

两人经过学校操场，碰上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们正围坐在足球场的空地上拉歌儿。

不知他们从哪搞来了一台音响噪音扰民，黑色的一个中等大小机箱，喇叭声音震的整个操场duangduangduang响，地面都在震动似的。

负责军训的教官们干脆把同学们聚在一起，围坐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一盏盏手电筒打开，白色的泛光灯像星星一样点缀在黑夜中，随着音乐摆动。

途径这样热闹的氛围，两人一前一后停住了脚步。

许瀚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在蓝色的阶梯座椅上，跟着音乐轻轻哼几句。

远处传来声音，是操场方向传来的招呼声。

“老段！”

“段主席，过来！”

循着声源看过去，几个小黑点又蹦又跳的遥遥挥手，段宴阳抬手远远打了个招呼。

许瀚霖支着头：“段主席人缘挺好呀！”

两人一路穿过半个校园，路过的同学们都频频跟段宴阳打招呼，尤其是妹子热情的很，俨然一副校草光环。

段宴阳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擦干净座椅上的灰尘：“坐着吧，不然腿容易麻。”

许瀚霖嘬了嘬牙花子：“我就喜欢蹲着。”

两人一座一蹲的姿势，惬意的瞧看向足球场。

球场的跑道外围，陆续经过几簇学长学姐的身影，他们静静的围观着新生们的热闹，目光羡艳，又掺杂着怅然若失。

时光从不倒转，青春匆匆而行。

新生围拢成圆圈的空地上，陆续有人站起走向草坪中央，开始输攻墨守、各显其能。

约莫三两出落幕后，一位穿着迷彩服的姑娘一舞翩翩拉动了氛围。

尽管隔得远，但依旧可窥灵动跳跃的舞步，她身姿像迎风芦苇一样坚韧，又如千丝万缕的水草般轻盈。

操场的上空一束路灯投下，学生们举着的手电筒摆动，八月的黄叶随风打着旋儿下坠，青春洋溢出的美好的定格成一副诗意画卷。

女生跳了一支民族舞，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许瀚霖眯眼，他看的格外认真，牙齿咬的咯吱响。

“这不是，那个什么，陆楠？”努力回想着。

段宴阳回过神，纠正他：“好像姓顾。”

许瀚霖这两天做噩梦都是她变成琵琶精投毒害人，怎么可能记错名字。

这女的叫陆楠！

他有印象迎新那天扫过一眼报名表，有陆这个字儿。加上李书博也说过，陆——楠！

许瀚霖腿蹲麻了，他换了个姿势坐下：“陆还是顾，要不咱们下个注。”

“赌什么？”段宴阳笑了，他请君入瓮：“你输了来当武协的会长。”

“她也配？”许瀚霖扭着脖子，狡黠一笑：“我不欺负人，输了也很简单，给我洗一礼拜袜子。”

南大学生会主席给他洗袜子，说出去多有面儿啊，许瀚霖贱兮兮的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

段晏阳问他：“你输了呢？”

输是不可能输的，许瀚霖记得清楚，至今想起她嘴里就泛酸水，一股反胃的枇杷味儿。

许瀚霖挑眉：“我？我过目不忘，我不会输。”

段晏阳无奈：“那就袜子，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