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老将出马(1 / 2)
“大王就在此间,他不欲见你,是其与秦王有约。”
吕云道:“你既来巢,就不要回去了,天命归秦,任何抵挡都是徒劳。”
“尽人事以听天命,梁不得不为。”
“心思活络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范先生要我转达你的。”
“多谢先生指教,臣告退。”
项燕派项梁来巢国,自然是请援兵的,所请的人正是李牧。
可李牧不愿去,在巢国见识了范简这位王者,他已经看不上其他的君主了,谁都看不上。
回头在看赵国的王,秦国的王,楚国的王,简直都一个德行。
秦昭襄王杀白起,赵孝成王疑廉颇,楚考烈王弃春申君。
想想他李牧,竟然遭遇了和廉颇一样的待遇,赵迁竟然和他爷爷赵丹一个德行。
这次要是去了楚国,楚王指不定会怎么怀疑他呢。
“先生,秦王真的回去请王翦?”
“自然,年轻一辈真的不行。李信、蒙恬,不是项燕的对手。”
“王翦这下难做了。”
李牧嘲讽道:“王翦将军为大秦立下的功劳已超越司马错、白起,秦王无法封赏恩赐,不得已才借攻楚之事逼迫其罢职。现在又要请回,怎能拉的下脸啊?”
范简道:“成大事者,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此时若秦不能一鼓作气将楚攻灭,待势散去,天道便不再秦之一边了。
东六国必将有雄主出世。”
大势就是这样,看一看最近百年,前3年之后,东六国没有出现一个头脑清明的君主,这就是上天给秦的机会。若嬴政抓不住,楚国、齐国将有雄才大略的英主临世,一统天下。
秦国这些年来所做的事,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秦王嬴政没有放弃,他亲自去了频阳请王翦,一而请再而请,王翦便答应了下来。
为何要答应?
前车之鉴,秦昭王时,王陵围hd败于廉颇。秦昭王也是一请再请,到第三次时,白起依旧称病不起,昭王便赐了他宝剑自刎谢罪。
“王翦可没有封君封侯,秦王本就对不住他,难道还敢杀了王翦将军不成?”李牧问。
“当然不敢。”
这时吕云送走了项梁,回到后殿,在范简身边坐下,“但王翦老将军的儿子王贲还在秦王手里,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诛其满门。”
李牧骇出一身的冷汗,悲戚的道:“伴君如伴虎,太可怕了。”
吕云道:“呵呵,这秦王还是年轻了些。王翦老将军奸滑如狐,他不会有事的。”
秦王去了频阳请王翦,说:“寡人错了,悔不听老将军的谋略,以至李信兵败。现在将军虽然还在病中,难道你忍心抛下寡人不管吗?”
王翦一推,道:“我扔在生病,无法带兵打仗。”
秦王嬴政亲自来请,他觉得已经很给面子了,见王翦不识趣,顿时就失去了耐心,一挥袍袖,道:“已矣,勿复言。”
意思是寡人已经不想再听你说什么生病,我已经生气了。老王翦果然吓坏了,不敢矫情,说道:“必要用臣,非六十万兵不可。”
“可。”
秦王不能不应,虽然这已经是举过之兵了。
“全国的兵力都叫到王翦手里,秦王的心也是哆嗦的。这种情况基本上不会出现,若真的迫不得已,也算君主御驾亲征,把最高军权握在自己手中。”
吕云笑道:“秦王舍不得,一路送到了霸上,还舍不得回去,那意思就是要跟着来楚了。”
换谁也不放心,若在平时,兵力都分散在即位将军的手中,一家有变,其它的还可牵制。
此时,秦举国之兵到了王翦之手,稍微出点差错,秦国就完了。
“王翦是怎么让秦王回去的?”李牧问。
吕云道:“讨要封爵,封地和良田,以此来打消秦王的猜疑。”
“哦!果然高明。”
李牧恍然,他只是解了一次hd之威,打跑了桓齮,就被赵王迁封了武安君。
秦王明显胸怀更大,王翦灭了赵国、燕国,什么爵位都没给,半块封地也没有。到秦王驱赶他的时候,也是只能回老家频阳。
看看其它人,吕不韦还能回三川郡,回洛邑,那里是他的封国。白起也能回太原郡的封地。
王翦戎马一生,为大秦立下的功劳比白起大多了,却什么都没有。他拖着一把老骨头回到老家,让乡亲们怎么看,如何给家人家人交待?
秦王伤的不止王翦一个,而是频阳所有人都在为王翦报屈鸣不平。
王翦再次离家,他要给家人,族人,子孙后代,甚至乡亲们一个交待。所有他向秦王讨要封地封君,也不全是为了打消秦王的疑心。
王翦向秦王讨要了好处,终于让王止住了八十里想送。等他到了武关,又派出去五位使者向秦王催讨封赏。
有人看不过去了,说道:“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意思是,将军这样向大王讨要东西,已经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过分,只有这样秦王才会越放心。”
“吕总,你看项燕可能取胜?”李牧问。
“只要不犯浑,脑袋抽筋,胜算还是很大的。”
范简起身,走到地理沙盘前,在楚国的领土上画了一个大圈儿,“如此纵深的疆域,且多为山岭丛林,更多湖泊、流水。楚军有水师,又善野战,别说秦国六十万大军,就是再加上其它五国的兵力,也非楚军对手。”
“先生领兵,如何谋划?”
“放弃城池,放弃寿春,将楚王迁至百越之地,在哪里都能躲藏一时。王不见了,楚国就没有明面上的都城。楚军也一样,分散入深山,丛林隐藏起来。此时,六十万秦兵便没有了攻伐目标,又不敢烧杀抢掠百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便会不战而溃。”
“厉害!”李牧竖起了大拇指。
秦军千里东征,六十万人,一天消耗多少粮食,物资。不用打仗,几个月下来就能自己把自己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