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狂澜撼山岳(1 / 2)
琉璃林中,四条墨龙上下奔走,卷的天光晦暗,神佛避行。
之前还几乎笼罩了整个赛场的火力网,在转瞬之间就被小白周身的那场花雨淹没,局势也几乎是在其眼中泛出斗志的那一瞬间完成了逆转。
“哈哈哈——”
脚下一踢,御剑而行;张墨白以不输男性的豪迈笑容为战书,三面合围那名来自地球另一侧的勇士。
面对这个状态的小白,仅仅有经验是完全不够的。那四条变幻莫测的古剑时而化作一整条墨龙,时而一分为四从四向攻来,又不乏变作万千花瓣如雨下,煌煌过境。
此刻威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与自己对战的人并非是一个单纯的个体,她更像是一种环境,一场天灾,一次翻江倒海的浩劫。
在那花雨狂澜之中,威廉将背上的那口棺材一分为二,尽量护住要害部位、且战且退,并伺机发动进攻。然而事与愿违,他的每一次反攻时机都被小白精准地捕捉到了,同时选择了最为合理的反制措施,避免威廉逃出包围圈。
“我来了!”
将脚下的剑踢出,张墨白的脚尖轻触地面,其身轻如蝶翼;但却在半秒后腰部一躬,脚下生风如惊雷般飞射而出,那速度毫不亚于飞舞在空中的墨剑,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眼见这一人加四剑包夹而来,威廉感到一震难以言喻的压力。
此时此刻,失败就像涨潮时的水线一样,无论怎么努力,它都会不可避免地漫上来。这种无力感,不论是谁身临其境都会感动啊呼吸困难。
“哼、这小鬼,果然没让我失望。”
在二楼,胡玉儿一脸平静地说到。
“怎样,王尧,现在你放心了吧。”
接着,她又多少有些得意地转过头,似乎在嘲笑王尧刚才的大惊小怪。而此时,由于场上的局势已经一边倒了,王尧倒也松了口气,没有去在意面子问题,而是直白地问道。
“刚才是我多虑了,可是既然小白有这种实力,又何必开始的时候故意落入下风。我觉得以她的人品,不至于玩弄对手取乐吧。”
“那是自然,小白这丫头强大的原因除了天赋,心性也是一大要素。她能戒骄戒躁,不论对手强弱都全力以赴,哪怕实力超群还能保持恭谦,这样才有机会更上一层。至于刚开始时为什么一直被压着打,在我看来那反倒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往后一坐仰在椅子上,胡玉儿翘着二郎腿继续说到。
“当年小白要我教她方寸天地的使用方法,作为交换她愿意也教我一门本领,我没有挑那些天花乱坠的杀招,却偏偏学了小白的蝴蝶步,就是因为这步法才是最要紧的本事。能够躲避敌人的攻击意味着能够有时间和空间去观察,了解了对方的手段自己的招式也将更加得心应手。哪怕是再厉害的绝招,也都有应对之法。可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找到这应对之法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先一步找到了,破解了对方的杀招,便是胜者,慢一步才找到,在破解前就被敌人一锤定音,便是败者——战斗这事儿其实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刚才小白不过是在观察对手,想要熟悉对方的路数?”
“嗯,现在那个棺材男无论干什么,小白都能见招拆招,显然已经被看穿了。但要说她刚才只是在观察对手的路数,也不准确,恐怕还在掂量对手的实力。这小家伙,除了跟我和断水和尚打,好像还没这么兴奋过”
话是这么说,但胡玉儿的脸色却并没显得多么轻松,反而是捏了一把汗的模样。王尧也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毕竟能让小白认可的对手,显然不是这么轻松就能解决掉的。
换言之,那扛棺材的威廉恐怕还有后招!
再看回场上,此刻那漫天的花雨已经铺满了整个琉璃林的上空,在小白一声令下后便集群式的冲向威廉,而后者此时此刻能够依托的掩体,也只剩下手中的那口棺材了。
他将铁链一甩,那口棺材立马变形,展开成五扇门板大小的盾牌,并且开始高速旋转!
“哦?”
小白一皱眉,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
原本那只能防御两个方向都险些失守的棺材,如今分成了五片之后却稳稳地接住了那一整轮的花雨,上面的凹痕甚至比之前来的还要浅。
那并非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功法,而是简单的物理规则;高速旋转的五面盾牌均匀受力,让那原本可以精准攻击一点的花雨难以继续之前的势头,力量分散后又无法对盾牌后的威廉造成实质性伤害。
“哼、既然如此”
眼神一冷,小白将那四散的花瓣全都收了回来,再度凝成墨剑。紧接着,这四把墨剑又化作云雾、继而聚成一柄狂戾无比的长刀。
如果说刚才小白的战斗方式还算是恭谦有加,甚至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色彩;那么如今这杀伐气四溢的长刀就像是大梦初醒,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凌厉果断!
“那就一招定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