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 王牌行动(1 / 2)
“所以说啊,人在很多时候是没办法选择的、三条a。”
长胡子水手坐在吊床上,一边往下面丢牌一边和其他两个稍微年轻些的船员们聊着天。
“我当年也没想过自己的大半辈子会在船上度过,哎一想到这事儿就让人心情爽朗不起来。”
对此,另外两个坐在地上的水手都不以为然,一个咀嚼着那根还有些肉的鸡骨头,思考着自己该出什么;另一个直接嗤笑一声,嘲讽道。
“啊、又来了,戈兰大叔喝了酒之后就一定会出现的人生感慨。今天要说哪段?曾经在白冰角那里遇到的高个头儿女孩?”
“是劝学的话啊、劝学!”
“哦!那么就是讲你在莱茵上学时的日子咯,老实说,我觉得这段比那老生常谈的罗曼史要好听多了。你说是吧,德卡。”
这个元气的年轻水手碰了碰自己旁边同样席地而坐的德卡,却遭到了一个冷眼。
“别干扰我,我在思考!”
显然,这一老两少是为了逃避交易日的繁重劳作,故意趁着人都走光之后折回来,在寝室里偷懒的。毕竟哈蒙船长这艘千人大船,少几个人根本无从寻起。
牌局还在继续,新的一轮转完之后,那个名叫戈兰的老水手又叹了口气,说到。
“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是走投无路,何必非得到船上来呢。家里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吗?”
“怎么会。我看起来像是有那种沉重过往的家伙吗?”
元气的年轻水手哈哈一笑,又碰了碰旁边的德卡,问道。
“你呢,阴沉仔?”
“没有。另外别干扰我,我在思考!”
看这两人乐天的样子,戈兰挠了挠头,道。
“既然如此,早点找个日子下船去吧。你们俩也攒了不少钱了吧,最近莱茵有不少学校在扩招,也许努力下能被录取上呢。这样当一辈子水手,有什么前途。”
“呀~饶了我吧戈兰大叔,我就是为了逃避家里人的碎碎念才跑来安弗拉的。回到莱茵念书、当个魔法师?那种人生有什么好羡慕的,跟一群老家伙终日在学院里,对着一些瓶瓶罐罐中的眼球啦、内脏之类的玩意发呆么?”
“魔法师又不仅仅局限于学术性质的,叶莲娜小姐不也是魔法师么。”
戈兰反驳道,而那元气的年轻水手则又哈哈一笑。
“可叶莲娜不也在船上么,何必舍近求远。”
自然,这是诡辩,他也明白自己的话不在理,片刻之后便整理表情,改口认真回答道。
“其实戈兰大叔你说的,我也知道。我老爸也常常这么对我说,我承认、像他那样、像叶莲娜小姐那样的人很值得敬仰,只要挥挥手指就能顶几十上百人的力量。不过我真的不是那块料。而且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指了指自己身后高低床上挂着的一个小装饰物,年轻的水手继续说道。
“那鳞片,还记得吧。咱们去年在白冰角遇到的那只大家伙,那只比这条船还要长的白色角鲸。当初它把下面三层都给捅漏水了,我都以为自己要完蛋了。但哈蒙船长还是带咱们撑过来了,虽然我只是在来回的负责倒水,但那经历实在是太棒了!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可不想再遇见那家伙了。”
见劝也劝不动,戈兰大叔只得苦笑。
然而,这房间里苦笑的可不止戈兰一人,在高处床褥阴影下的那三个小矮人也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有没有搞错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是的,小白王尧和珍妮在十五分钟前就已经抵达这三号大寝室了。这里是底层水手住的地方,大多是大通铺,有少数的吊床。
在冬天,水手们会把床拼起来,以对抗安弗拉海上的冷空气。而根据珍妮手中藏宝图的记载,第二片方晶则就藏匿在第五百三十六号吊床上。而那里,现在则正被戈兰大叔占用。
“切、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就单纯是一个逃家的小鬼吗?!话里话外好像对这艘船多有归属感似得,结果上面这么忙却还在这里打牌!”
看着那夸夸其谈的水手,小白不禁吐槽道。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她就感到了一股异样的目光——王尧正在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干、干嘛?有话直说啊!”
“没就是单纯的没想到,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逃家小鬼’。”
王尧皮笑肉不笑的吐槽道。
被这么一怼,小白也脸颊一红,但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论据,只好硬生生地先忍下去、然后暗自把这小仇记下待会伺机加倍奉还。
话虽如此,正事还是要办的;这次不同上次,那吊床周围有三个人,相望而坐;指望在这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方晶,简直比登天还难。
故而,只有先制造点混乱,把那打牌三人组引开了。
“待会我去把他们三个支走,你俩要尽快得手,明白了吗?”
小白自告奋勇地接下了最难的任务,而珍妮经过了刚才那一番风波后,也表现的十分积极;唯独王尧的面色五味陈杂,道。
“虽然咱们的确是在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但小白你这一副门儿清的模样,总感觉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啊。”
“怎么会怎么会,我好歹也是景山掌门,怎么会习惯这种事。”
挥了挥手,小白敷衍道。
“真的?”
“那还能有假,顶多就是进行一些‘在不被他人发现的前提下悄无声地地将其重要物品转移’的训练罢了。”
“那不就是偷吗?!”
“那怎么能是,我这是对于机敏度的训练,大多数时候都会还回去的啦。像我这么正派的人,哪怕真的要当梁上君子那也是劫富济贫。行了,别废话啦,我要上咯,你们俩务必尽快找到那方晶在哪。”
言罢,小白纵身一跃跳下床去,王尧却还回味在刚才那番话里没有缓过劲儿来。
什么叫大多数时候?
◇
“红心方片梅花”
已经数了三遍了,但戈兰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那张黑桃k。而在他对面,那两名年轻水手都有些等不及了,一边讥笑一边说到。
“喂、戈兰你是不是该考虑投资下自己,配副眼镜去了。”
“闭嘴!两个毛头小子,我怎么可能看错牌!我当年可是”
并不认为自己老眼昏花了,戈兰依旧在牌堆里反复寻找着自己的那张黑桃k;就在刚才,他可是以绝杀的表情打出这一手牌的,可没想到四张却变成了三张,不仅没能将输的钱赢回来、还被那俩年轻的毛头小子讥笑。
虽然两瓶朗姆酒下肚,戈兰总会说些有的没的;但谁都知道,这三个狐朋狗友在畅聊人生的时候,谁也没当真。他们从没想过真正去改变自己的生活,顶多是当做日常闲聊里的一个谈资。
相对的,如果有谁敢在这牌局上做手脚,那就没有人不当真了。
“小子,你使诈!”
“哎、少在那倚老卖老了,臭老头!自己老眼昏花三条k看成四条k,还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