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聊的晚宴（2 / 2）

老郑嗤之以鼻:他穷得快掉底儿了，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估计也整不了啥正经酒菜。咱俩多带着点儿，有备无患吧。“

我跟着老郑上了黑乎乎的楼道，最古旧的水泥楼梯，连扶手都是水泥的，看上去结实无比，可惜上面全是灰尘。

武斌的家里只有一个房间，但这个房间面积还是不小的，总有三四十平的样子。卫生间和厨房是与邻居共用的。这是这种房子的特点。可以想见，在那个年代里，能够分到一套像这样的房子，已经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房子的窗子很大。是那种老式的木制窗户。虽然油漆斑驳，但是看上去结实耐用。这个房子是武彬的父母的。以前有听吴彬讲过，他没了工作以后与老婆离了婚，并且非常仗义的把那套房子留给了老婆。而他搬到了父母的这所老房子里。父母带着他的孩子在另一个稍大一点的房子里居住。这房子原本是用来出租的。一直传说这里会动迁，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又没有动静了。

靠着窗子是一张书桌，虽然很古旧，但是干干净净。看得出来，主人经常会坐在这里。在这个书桌的旁边。靠着墙是一个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书，大多数是法律方面的。显示着主人从前的好学和肯于钻研。整个房子的布置显得书香气十足。但是屋子里的光线。和古旧的家具。却又使得屋子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阴森和黯淡的气氛。

这些年，武斌的事业受挫。一个人在这所光线暗淡的房子里，心情应该是非常灰暗的

武彬为我们准备了一些菜品的。他在公用的厨房里已经炖好了红烧肉并且炒好了几个菜。屋子的正中央摆开了一张折叠桌子，他做好的菜加上我和老郑后来带来的这些熟食之类的菜也是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看上去丰盛的很。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瓶老龙口白酒，加上我们带来的啤酒和啤和白酒，今天晚上的酒看起来是够喝了。

动筷之前，武彬先客套了几句。说什么我这个小兄弟很可交，那天晚上我请他洗澡，他很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表达了一下今天晚上请我们来吃饭的理由和诚意。

老郑端着酒杯，先是笑眯眯地听着武斌在那里客套。后来听的不耐烦，手一挥：行了，你坐下吧，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我也端起酒杯和武彬手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讲这样的客气话，能认识你，我也非常感谢老郑。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这样说完之后，老郑装作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虚头巴脑的。然后。把酒杯和我们两个人的酒杯一一碰：行了，大家今天虚的话就不要讲了，就是喝酒吧！

那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但是我却没有醉，也可以说，我不敢醉。实际上我是一边喝酒。一边在努力想着一些事情，同时又在观察着坐在对面的武彬和坐在我旁边的老郑。我尽管心事重重，却又努力不让两个人看出来。我附和着他们所讲的低俗的笑话，附和着他们吹嘘着自以为牛逼的过往。每逢他们举杯，我都会跟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这样也许我会喝多，但是压在心里的事情却让我时刻保持着头脑的清醒。由于我的努力，在武彬和老郑看来，这晚上的酒局还是非常尽兴的。

终于我们在一切正常的气氛中完成了我们的酒局。我和老郑告别了武彬，出了门以后我们找到我们的自行车，然后和老郑一起骑着自行车，向家里的方向骑去。到了我家的小区之后，我和老郑告别。看着老郑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黑暗的楼角，我站了一会儿。让冷风在我的脸上吹一会，头脑似乎更加清醒了。我把自行车送到车棚里面，并且和看守车棚的老头儿闲聊了几句。然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小区的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是的，我要去林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