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黄忠初见韩玄(1 / 1)
年关已至,整个临湘也都洋溢着一些春节的气息,赵宇不觉有些思念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还有来到这个世界后让自己有所牵挂的桓香,自从上次匆匆一别后,也不见了踪影。由于对历史的先知,赵宇知道过了年,就来到了赤壁之战的一年,这天下局势将再次被搅动的混乱不明,赵宇不觉得一股战争的阴云以及对未来的恐惧笼罩着自己。可眼下临湘城却没有一丝的紧迫气息,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呢。
赵宇也跟着乔宁去了趟城外乡下的乔家,好说歹说终于是把乔老伯也接到了城里同住。三个人也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看着乔家父子的亲情,赵宇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过往的错失不免更为后悔,也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拜见黄忠以让自己心安。所以大年初一,趁着还在休沐期,赵宇就按照当时的习俗准备了些礼物,去到了黄忠府上。
刚到黄府门口,赵宇就感觉到黄府似乎没有一丝节日氛围,在与看门的下人禀明来意后,就站在了门口等待。不一会儿,赵宇就得到了许可,跟随着一个下人进入了黄府。黄府相比赵宇常去的桓府,明显要小上许多,而且整体也十分的朴素,甚至有些破旧。赵宇来到了正厅,只见一个老人正紧锁眉头的坐在上首,正是黄忠无疑。赵宇赶紧上前行礼:“后进学生赵宇拜见黄老将军!”黄忠见他,想起昔日城门口一见,也不觉心情好上一些,哈哈一笑:“小先生多礼了,昔城门口一见,就知道小先生定非凡俗;今入我临湘不久,就屡破难题,颇有建树,满城上下无有不晓啊!”说着不待赵宇开口,又紧跟着问道:“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贵干?莫不是桓大人有何差遣?”黄忠与那桓階现属平级,不过桓階毕竟身居高位多年,又曾是黄忠的直接上司,所以黄忠也还一直习惯于以下官的身份对待桓階。赵宇却不想黄忠性子如此直接,上来直接问你到我这儿来干嘛,不免有些窘迫,只得抱拳道:“将军误会了,非是桓大人所命,在下仰慕将军已久,城门口又蒙搭救,故借此佳节之际,想要来看望将军略表心意,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黄忠见赵宇并非桓階所遣,心中又有事,也不知觉地没好气的说:“如此有劳小先生了,府上还有事,就不留小先生了;心意在下领了,小先生就请自便吧。”见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赵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悻悻出了黄府。他想不明白,自己也没得罪黄忠,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赵宇信步回家,刚到门口,就见那几日不见的谭进也是来到了门口。
二人一起进屋,谭进算是赵宇来到这儿后的第一个好朋友了,于是俩人摆上酒菜,又对饮了起来。赵宇心中烦闷,跟谭进聊起自己去拜见黄忠的事。谭进听他说完,不觉有些好笑:“哎呀,我的赵兄啊!你看你还是个当官的,怎么这都不懂呢?连我这个商人都知道:自古以来,上位者都忌讳文武走得太近,这黄县尉多人精?能不避嫌?”赵宇听了这话,虽觉有些道理,但又觉得不尽然。自己一个小小的文学掾,算得上哪门子文官?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个打杂的而已!这中间定然还有某些误会!
就在这时,乔宁自外面采购而回,赵宇照例招呼他一起喝酒,乔宁依然是婉拒,赵宇也不强求,毕竟这乔宁的年纪,对于赵宇这个现代人来说,还是未成年呢。乔宁汇报完日常采购任务后,又忽地想起一事,对赵宇说道:“对了,先生,听城里有人说,黄县尉的独子黄叙,似乎已经病入膏肓,将要不久于人世了。”听到这话,赵宇吃惊不小,也想明白了为何那黄忠心情如此之差了。突然,赵宇似乎想到些什么,赶紧对乔宁说:“你可知那张仲景张神医现在何处?”乔宁听了这话,不觉得一阵委屈:“先生,我一个小小的童子怎知张长沙踪迹?我听说黄县尉很早就在派人到处找寻张长沙,可惜始终无所获。”赵宇不禁一阵失落,是啊,神医的踪迹岂有如此好寻?况且此地就是长沙,张仲景曾在此为官多年,颇有名气,本地人岂有不知道寻他看病的?一时间赵宇也不知为何自己替那黄忠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只得暂时作罢!
没过几日,又到了要开始“上班”的日子了,赵宇一忙起来,倒也觉得充实。这一日,赵宇正在府衙偏厅忙碌,忽地听人说太守韩玄韩大人马上要来到县衙视察。赵宇虽久闻荆南四君子之一韩玄的大名,也在县衙供事旬月,却还没有见过韩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听得旁人的紧张,不觉也有些忐忑,不过自己作为一个下官,也不敢过多打听。不一会儿就见桓階来招呼众人前去迎接太守大人。
一行人快步来到县衙大门,均在桓階身后站立。不一会儿就见远远过来一大队人马,队伍中间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马车上竖着一顶大大的华盖,华盖下坐着一个身着汉代官服的中年文士,其面无表情,正闭目养神,似在思考,瞧这架势,定是韩玄无疑了。那车队来到跟前,前面开路的人自行向两边站立,让那韩玄的车驾来到跟前,桓階躬身行礼道:“下官桓階见过太守大人!”身后的人也都跟着行礼。可那韩玄却是稳坐车上一动不动,也不答话;桓階只好再次行礼,韩玄还是不为所动。赵宇看到这里顿时觉得怒火中烧,刚要发作,却见那韩玄缓缓睁开眼道:“哦?是伯续啊?适才本府正在回想述职大典上主公的教导,一时入迷,没有听见,万望勿怪呀!呵呵”桓階听得这话,知道其是故意揶揄自己,也不发怒,只是淡淡的说:“下官岂敢?想是韩长沙政绩卓越,深得主公赏识,以至于奖励了大人四乘之车驾。”以韩玄的级别,当然不够乘四乘马车,但此时乱世,很多礼乐都以崩坏,远的不说,就单说那刘表,自己出入常常也是用的诸侯王仪仗,甚至州牧府大殿的规制都已经赶得上天子的宫殿了,因此手下人在礼仪上也多有僭越,算是大家都默认了。但桓階此时当众提出,韩玄也不好公开发作,只好冷哼一声,进了县衙;众人也都跟随着一起入内。赵宇算是看了个明白:这韩玄想要故意折辱桓階一番,却不想被桓階反将一军,自己又无话可说,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想到这里,赵宇心中也不免一乐,看来这桓階果然也不是那任人揉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