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今晚的饭不香。
心情不美丽，一切都是无趣。晚些时候，柳采鸢来过一次，把离染的情书也带了过来，还高声朗读一遍，可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除了情书，她还带来一颗比上次那个还要大的夜明珠，柳采鸢带的口信原话是，离染听闻夜明珠碎了，他的心都快跟着碎了，连夜派人寻来一颗更大更好的，还说只要我喜欢，碎多少颗都没有关系。花郁似乎很喜欢这个东西，夜明珠摆在桌子上，她的手就摸了上去，不过这次她多个心眼，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圈，确定绝对没有瑕疵，这才放心大胆的感受起来。
我暗暗觉得她这个样子蛮好笑的，离染啊，离王诶，他怎么可能送个东西送个破的呢，何况这东西送到我这儿之后发现有瑕疵，那这其中得有多少人要跟着掉脑袋呢？所以了，上次那个坏掉的必然是人为破坏的呀，花郁这检查工作实在是多余。
看她享受的模样，我也跟着摸了起来，炎热酷暑，有这个东西确实感到很凉快，外表也很光滑，手感极佳。
“枂阁主，嘿嘿，你说离王的皮肤会不会真的像这颗夜明珠般，摸起来光滑无比呀？”，花郁好奇起来
我笑道，“你可以去试试呀”
花郁撅起小嘴，“枂阁主你在取笑我，我怎么可能去摸离王的皮肤嘛，只是猜想罢了，哎，帝王们都吃得好，保养得也好，哪像咱们普通人，所以我猜他们的皮肤一定都如这颗珠子般，滑溜溜的”
我说道，“怎么可能呢，养尊处优的自然有，但也有征战沙场的时候呀”
“也是啊，不过枂阁主，我感觉离王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呀”
“哦？”，这个我也知道，一国之君，对我这般献殷勤示好，而且持续了这么久依然不断示好，他对我也算是下了血本了，眼下我难得闲心想听别人聊聊，“你怎么觉得他很喜欢我呢？”
花郁想了想，挠了挠头，“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反正就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呀”
我发现她这个动作好可爱，弄的我一下子就笑了，花郁见状脸微红着，道，
“枂阁主你总取笑我，总之呢，离王在那两年里，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看望你，为你擦脸，喂药，喂饭，盖被子，带你晒太阳，他还经常握着你的手，抚摸你的头发，那眼睛啊，就像粘在你身上似的，很少视线移开”
“你沉睡的这两年，第二年还好些，第一年特别凶险，有一阵子你总吐血，吐得特别凶，到最后脸色惨白的就像一张纸，宫主为了护你性命，为你渡了整整三天的真气，三天未合过眼，而萧阁主也是在不断的下药开方子，其中需要不少名贵罕见难寻的药材，而这些稀少难寻的药材，几乎都是离王派人火速寻回的”
“那天晚上，是你最最凶险的一次，萧阁主说，不得已要用最猛最烈的药了，你刚服下药没多久，气息就没了。宫主抱着怀里的你，已经哀痛的说不出话了，我们也开始抹眼泪，离王更是，我还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王竟哭得那样没尊严，就在大家要放弃的时候，你突然咳嗽起来，一口淤血吐了出来，那颜色是深黑的，然后你就开始好转起来了。枂阁主，你知道什么叫喜极而泣么？宫主和离王就是，再到后来离王就向宫主提婚了，说不管你将来什么样，哪怕永远都睡不醒，也要迎娶你为离国的王后”
这样说来，离染对我的爱果然不浅啊，我多少有些感动。
若按照花郁的说法，离染和我至少是相熟的关系，但记忆这一块却是零，我实在费解。而且离染这人看起来我并不讨厌，还挺帅的，性格温良，精明睿智，一国之君，还不是暴君，无论是品性还是他的地位，他和我的订婚，我都没有理由拒绝的，或者说，但凡是个正常人的思维，都应该毫不犹豫的接受才对，甚至还想快些嫁过去才是吧？
我又重新掂量下自己，水荇宫天下闻名，财力物力人力不次于一个小国，简无痕以武功响震彻江湖，而我以医术立足世间，以这样的出身和我自身的名望，我嫁给一个君王，似乎高攀这样的词真真的用不到我身上，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选择权。如果我与离染曾经有过感情，那么这次我单方面宣布订婚无效，离染应该很伤心吧。眼前不知为何，飘来几张我与凌越亲密接触的画面，我突然觉得很愧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离染，明明与他有着婚约，有着旁人看到的过去，我却与另一个男人接吻过，而他还躺过我的床，天，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凌越保持距离，我不可以一个人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这算什么，脚踏两只船？如果凌越不曾出现，或许这个时候离染已经把婚礼安排到日程上了。以前的我应该是接受离染的吧，既然以前能接受，我又是同一个我，那么以后我也不可能会反感离染吧，所以重新接受离染，应是必然。
然而这个想法的产生，多少让我心里泛起涟漪，我心里并不舒服。
这是逆了自己的意么？
我细细回想我对凌越的感觉，竟不由自主的脸颊微烫。越是气他、恼他、想办了他，自己就越对他上头，好气这样的自己。可他到底什么来路我却还完全不知呢，我摸着夜明珠，回想起柳采鸢那时的几句玩笑话，忽然想起还有件要紧的事忘了做，
“花郁”
“嗯？”
“走，办点事”
“是”
……
没多久，我和花郁两人出现在男弟子的寝殿外，花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和她自己，
“枂阁主，你确定咱们要穿成这样？”
我郑重点头道，“嗯”
花郁隔着面罩求情道，“枂阁主，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想了想，便帮她把系在脸上的面罩往下拉了拉，花郁的鼻孔总算露出来，她大口喘着气，瞅瞅我，压着声音道，
“枂阁主，你不热么？”
我点点头。废话，当然热，天气还这么闷，都要热死我了。
“枂阁主，我实在不明白，咱俩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手和脚还都用黑布包了起来，咱们到底是要干嘛呀”
我热得只觉得汗哗哗往下淌，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这事儿必须得办完，
“咳，我想看凌越的前胸和后背”
花郁瞠目，半晌才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儿趴墙角偷看凌越的身体？”
“嗯”
“枂阁主，这不道德呀，这也太猥琐啦”
我把脸一横，道，“怎么就猥琐了，我要看的是前胸和后背，都是上半身，又不是下半身”
“只看上半身么？”
“是啊”
花郁听完，非常小声地嘟囔一句，“那多没意思”
“……”
“不过枂阁主，就算是趴墙脚，那为什么要把手和脚包起来呢？”
我目光一指，又把自己捂得再严实些，道，“趴草地，蚊子多”
花郁了然，点点头，道，“枂阁主考虑得好周到，那好吧，枂阁主我拉你过来吧”
“不”，我拒绝道
“呃？”
“你看就行，我站这边等你”
花郁一脸黑线，摇了摇头，“好吧”
花郁趴墙角趴了半天，我在旁边等了半天，然而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我想要的答案却还没有呢，
“看到凌越了么？”
“没啊，他一直没回来”
“那你趴那半天在干嘛？”
“柳十二在脱衣服”
“……”
“娘呀，身材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