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过往云烟（1 / 2）

一个小屋里，一张桌子，一壶酒。

赵宗文回忆起了过往。

“老夫生于一个行医世家，我的爷爷辈便开始了行医，我的父亲，则是在现在大魏国首都，当时的大周国首都--镐城开了一个大的医馆。”

“老夫幼年便天天和这些药材和病人打交道，慢慢的也走上了行医的路子。年轻时，脑子好用，记性好，想法多，很快就读遍了家中所有的医书，然后跟随我父亲在医馆坐诊。”

“老夫自幼家中比较殷实，身在都城还有个大的医馆经营，因此平日里有吃有喝，衣食无忧。都城中，来我父亲医馆诊病的多是达官贵人，因而年轻时的我觉得这世界一片大同，人人都是锦衣玉食。”

“后来，老夫读完了所有能看的医书，医术也开始小有名气，外地的达官贵人纷纷过来治病，有时候皇宫里有治不好的，宫里都会派人带着轿子过来请我去看一看。”

“直到二十年前，南方交城太守妻子重病，请多名郎中都没能治好，于是派人北上千里到京城打听有无可以治好的医生。来到我这里，描述病情，正好我看过一本书中有此病解救方法，于是，来人便安排老夫前往交城给其妻子治病。”

“这是老夫第一次离开京城，一路南下，我十分兴奋，想顺便看看都城以外的人民是各种模样，如何生活。”

“但路过的情景让我十分震惊，路过的多个村庄，城镇，遭遇天灾，百姓食不果腹，衣着破烂。常常在路边见有饿死着。”

“到了交城，给太守妻子救治妥当，我便启程返回。却没想到，此时把持朝政的魏王周新杀了大周朝的皇帝，他自己第二天就在镐城称坐上了龙椅，大周一夜变成了大魏。”

“而南方的大军阀刘成，则在此时笼络了整个南方的各大势力，在龙洋城称帝。至此，大周王朝一分为二，北方是大魏，南边是大陈。”

“这下，百姓的日子更难过了，我去交城的时候，百姓虽有饿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有粮可吃，自南北分裂，大魏和大陈互不承认对方合法性，都认为对方为叛军，因此相互征伐战争，而战争，便要粮供养军队，因而各地为了粮草对百姓的掠夺更甚。”

“回去路上，路边饿死者十倍于来的时候，即使没有饿死，也是瘦的皮包骨头，连路都快走不动了，一路上，见树皮草根皆无，都被人吃干净了，甚至，有些地方，开始吃人。行了一路，路上之景，不忍直视。”

“回到镐城，方知由于大魏国军队要打仗，需要钱，于是给城内商人也课以了重税，而由于战争，城中各类商品价格急增，医馆开支巨大，眼看是要来开下去了。”

“这时候，大魏开国皇帝，即魏高祖陈新，突然得了重病，御医用了多种方法都无效，有曾经在我这治好病的大臣便推举老夫去给皇帝诊病。”

“老夫便来到宫内，给大魏皇帝治好了病。皇帝非常高兴，便留我于宫中出任太医院首席御医。老夫便留在了宫中。”

“后来有一日，适逢高祖爱妃得皇子一个，高祖欣喜，设宴，我因是太医院掌事，因此也获得了参与的机会。”

赵宗文说道这，端起酒来，二人喝了一口。

“小子，你知道皇帝设宴吃什么吗？”

胡宇摇了摇头。

在胡宇心目中，古代皇帝吃的再好，也比不上自己时代的普通人。

“讲讲呗，赵神医。”

“那好，小子，你估计这辈子都没法想！”

赵宗文说着，把杯中剩下酒一饮而尽。

“这太祖大宴众人，所吃的菜品，真不是我等普通人所能想的。”

“只见上菜，先是前菜，上‘五福临门’。这五福，乃五味山珍海味，分别为：熊掌，鹿茸，鲍鱼，海参，燕窝，各一小盘，一齐端上。”

前菜就这么奢侈？

“接下来，便是一汤，名叫珍鱼汤。是由东海捕获新鲜的大鱼大虾，直接快马加鞭专人运回千里之外的镐城，昼夜不能停，必须保证鱼虾抵达皇宫仍是鲜活，然后由御膳房制成汤品。”

这个有点奢侈了。

“后面又上各种牛羊猪鸡，各类面食点心，这些稍好一些，较为常见，但份量极大，根本吃不完。”

真浪费啊，不知道光盘行动吗？

“再之后，每人桌上又上一小盘菜，名曰鸡中萃，取鸡的脑烤制，其余皆不用，每一盘二十颗鸡脑，当日参加宴会共三十人，便要杀六百只鸡取脑花做菜，甚是铺张！”

皇帝请吃饭，一顿杀了六百只鸡？胡宇这都想都没法想。

看来，古代的皇帝，可能吃的不一定比现在美味，但是在花钱上，可比未来的世界里吃米其林大餐花的多得多。

“后来呢？”

“后来又上了一些菜品，不再一一细说，但皆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

“饭后回去，我便想起之前回京路上，百姓穷困潦倒，食不果腹，而帝王家却是另一种境地！都说帝王乃是天下苍生百姓的父亲，但是哪有儿子都饿死了，父亲每天还山珍海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