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街角报亭和白胡子老头（2 / 2）

路温一巴掌拍在了金发女郎丰腴的大腿上，在老头惊恐的眼神中，压低声线面无表情地沉声道：

“给老子，把《异物》，拿出来。”

老头浑身一个激灵，直接举起双手，连胡子都开始哆嗦：

“卖完了！”

“又卖完了？”

“那寄吧杂志几个月出一期，速度都比不上女人的月经，根本卖不动，进货就没进多少！”

路温把剩下的烧饼塞进嘴里，扭头就走。报亭里的老头赶忙拿起台面上的杂志，掸灰一样掸着女郎的大腿。

对于《异物》“缺货”，路温毫不意外。

尽管他已经瞥见，老头右手肘压着的一沓杂志里，露出上期《异物》封面的一角。

主要是路温一副毫无察觉的普通人状态，老头并不敢卖给自己。

不然一旦撞上什么不干净的，报亭的玻璃壁可就得换海报了。

这也是《异物》销量不好的原因之一，毕竟清醒的人占少数。

附近的人想要买本《异物》，可就得去“青稞”出版社大楼七楼72号屋上门购买了。

路温推开72的屋门，直接朝屋里喊了一嗓子：“来本楼下街角报亭不卖的《异物》。”

对面办公桌后胡子拉碴的男人头也没抬，开口回道：

“上个月拿走那本用完了？早就和你说了，别用杂志做停机坪，卫生纸就挺好，软乎。而且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放肆，还是得节制，不然以后上了年纪，可只能作壁上观喽。”

办公室宽敞且邋遢，椅子、杂志、文件、笔和笔帽，都没有在它们该在的位置。

路温扯过把椅子坐下，坐姿随意，嘴上可没服软：

“还是你有生活，这过来人的话的确得听。”

“滚一边儿去！”

“哦对，你都有闺女了，已经无后顾之忧了。”

老胡终于绷不住了，摇头苦笑道：

“说正事，这大清早跑过来，总不能是闲着吧。”

“来活了。”路温言简意赅。

“哦？”老胡不再移动鼠标，两条像是被描过的眉毛抬了抬：“怎么说？”

“我家和你公司，门口的黄金麦田，里面的稻草人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向我家凑近了。继续放任不管的话，没两天可能就大半夜敲我家门，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了。”

路温说话时一脸轻松，措辞也十分粗鲁，但内容却让人心凉半截。

老胡嘴唇嗫嚅了几下，看向路温的目光略带哀伤：“那你……要怎么办。”

路温脸上一副看开了似的的豁达：

“说实话，没啥办法。我又不像爷爷那么厉害，遇上这些杂碎直接抡剑给它们剁成馅儿。”

“你爷爷那把重剑，没啥辟邪的作用吗？按理说那样久经沙场的凶物，多少能起点儿威慑作用。”

路温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稻草人才只是试探。它们距离老宅最近，应该最先察觉到守望者的气息逐渐淡弱。但既然已经开始试探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守望者职责的重担，落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身上。”

路温话落，无形的忧伤在72室悠悠飘荡。

良久，老胡才轻声叹道：“……这可真是糟透了。”

“嗨，这才哪到哪啊，还有更糟的呢！”

路温冲老胡露出平静的微笑，语气平缓道：

“我爷爷留下的药材用光了，我手里就只剩两颗丹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