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罪主（1 / 2）

火堆跳跃，雨还在下。

两人依偎而睡着，四处杂音无数，却打扰不了他们。

其实奚尘明总是问自己，为何明知很多事情，却还是偏爱这个少年，后来想明白了。

弥补，为自己曾经的愧疚弥补，他真的很像她弟弟，这一点就够了。

那些没来得及给他的，总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弥补。

陈厌姜呢？大概是因为曾经他姐姐拿着剑，毫不犹豫刺入正在打招呼的他胸膛里。

他清楚的感受到那把剑刺破他的骨头，刺穿一颗跳跃的心。

三天三夜拼命的跑，大概在第二日夜晚他姐姐便没有追他了。

陈厌姜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父母要将他丢在这里，甚至要杀了他最开始来这时，他才五岁。

这样的岁数，难不成做得了什么惊天大案？

三天三夜的奔跑，到最后躺在泥泞路上，山上沾满泥土鲜血，就连他自己，也以为他要死了。

那时他看着天空，天空恰好下起了雨，雨淋在脸上，四周除了树就是动物的低吟，少年又冷又怕。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里。

那一刻他感觉世界和他好远，他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所以哭累了，也就应该自觉的闭眼了。

既然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那为什么不如他们所愿。

可他却睡着了，睡醒的时候在一个满是雾的的地方，他以为自己死了，而那里，本该是地狱。

可那不是地狱，陈厌姜也没死。

他到了真正的无人归。

不知何时，他在街道上醒来。

“又淋雨了？”陈清弦走来，一旁躺在地上的疯子也姓了。

“淋了点雨，我……我为什么会做梦？我还以为每天晚上都要来着。”

“那不是梦，那是你心中最压抑的事，无人归在帮你回忆，你就当……对心的考验。”陈清弦递给他一条毛巾。

“那我岂不是在作弊？”

“到也算是，不过……你恨你姐姐吗？”

“恨…也没多恨，她出剑很快明显不想让我太痛，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杀我，疑问多于恨意了。”

“你姐姐应该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缘由吧，不过你还要感谢她，不然你都遇不到我这样的好姐姐。”陈清弦笑笑，拿起不知放哪的茶水喝了口。

是啊，陈厌姜第一次到小街时候就遇到这位“姐姐”她对自己很好，那种好和宋先生不一样的。

疯子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壶酒，他说道：“我发现你小子这小街还挺厉害的，再过一年，我大概就可以破境了，似乎只要我扮演这个疯子，我就可以快速提升我的心境，这效率，也算奇遇了。”

陈厌姜没说话，疯子却靠近他，笑着说：“怎么？杀了几个人心里难受？”

陈厌姜点点头，疯子笑道：“你能那么果断的割下他们的头，本来就是我意料之外的了，说实话，你小子要不然去习剑道吧，杀伐如此果断。”

不料陈清弦那茶杯砸他：“符离之人，当以读书为重。”

疯子啧了声：“书者？他又不是宋知疑，这样的杀伐气息，你不如让他修习唐启鹤那脉的诡术……”

剑道，书者，诡术……

陈厌姜明白这是修行者的事，他听听也就罢了。

“你敢？小姜我和你说，剑道我都可以接受，你要是修习了诡术，那你就别喊我姐姐了。”

“诡术……是什么？”

“不要问，不要了解，符离有一个唐启鹤就够了，不用太多歪门邪道之人，这里是符离，不是南屿。”

但提到这个，就连疯子也点头：“不是每个人都是唐启鹤，在符离……看你吧。”

“这样，陈厌姜，我今日教你一式……”

疯子正要出手，但陈厌姜却被喊醒。

奚尘明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不要说话…旁边，站着之前那只猴妖，它背上躺着一个人，我刚刚看了一眼，是赵钰溢，他似乎还活着。”

猴妖！陈厌姜心中猛惊：“在哪，有多远？”

“百米外，但是…它察觉到我们一丝气息，正在寻找。”

刚说这句话，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跳到他眼前。

猴面，双眼通红，獠牙在外，浑身白毛，笑容无比狰狞。

它笑着，抬起手抓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