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摆烂的知府与白嫖成功(1 / 2)
离开临安都司,转了几条繁华大街和热闹小巷,秦安乐和苏柳便来到了距离不远的临安府衙,但可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见到临安知府林观致的。秦安乐是懂低调的,虽说这低调有点迷,但也并没有搬出常典赞的名号来,那这便是低调。方才府衙门子进去通报了,能不能见到知府林观致,目前还不好说,两人便只能在府衙门外等待通传。
知府林观致昨日接到底下人上报,说皇衣卫仍在辖内缉拿言事之人填充他的临安府衙牢狱,如今连治下州县乡镇都已避免不了,便为此一阵头痛,管不了皇衣卫这群横行无忌的皇差,便索性不管了,甚至已经想明白了,如今不单是皇衣卫的事,陛下即位这三四年下来,朝政弊端多如牛毛,沉疴宿疾数不胜数,以他知府的敏锐嗅觉与见地,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知府作为地方官与朝堂不合理政策的实施者,本就上下为难,如今还要替朝堂上某些得利者擦屁股,搞不好还要背黑锅,以血肉之躯直面民愤。
林观致已经想通了,凭什么?
爱谁谁,混一天是一天,于是知府大人便于昨晚宿饮到了子夜三刻方休,日近午时了方才起床洗漱,在下人的伺候下懒懒散散的穿戴了官服官帽,行为上多多少少已然是决定躺平了,索性直接摆烂的意思。
“知府大人,府衙外有自称是财源滚滚酒楼东家的人求见知府。”此时周舍原来到知府房中如是禀报。
“那个浑金璞玉奇葩蛋的财源滚滚酒楼?”
“正是。”
“可有说因为何事求见本官?”
“没说。”
在盆架前浸了浸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绢帕擦拭着,林观致皱眉琢磨起来:“此人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声名在外,三无财名显露,更不是临安商会登录在册的富商巨贾或者大商家,普普通通一介小商小户,寻常百姓,他有什么道理突然求见本官?莫不是来伸冤告官的?抑或是有什么诉求或陈请?”
“知府大人与其在这儿琢磨,不妨把人叫进来,不就一问便知了吗?”
“有道理,叫进来吧,带到黄堂上说话。”
林观致理了理官带,便出房去了前面黄堂,黄堂乃是府衙正堂,正式名称叫明镜堂,堂外东侧有座碑亭,就在石径过道的边上,非常醒目,亭中立着一块戒石碑,上面刻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此乃本朝太祖当年向各地府州县颁布的施政诫训,各地衙门都有一块这样的戒石碑。
知府大人上座后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准备喝时,见来人已被带到了堂上,连忙搁下茶,问道:“堂下之人,因何事求见本官?”
“财源滚滚酒楼准备举办一场诗词文会,特来邀请知府大人亲临现场。”
“不过区区诗词文会,你怎敢登堂劳请本官到场?”
林观致很纳闷而且很郁闷,若是伸冤告官倒也罢了,身为知府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虽然到头来若是涉及到皇衣卫等事不一定能主持什么公道,至少听听对方怎么说,也算是听取下民意诉求,却没想到只是一场邀请自己的诗词文会,兴趣归兴趣,摆烂归摆烂,身为知府有自己的身份在,原本就已经被朝堂上下来的皇衣卫皇甫端等人拿捏的死死的,够憋屈的了,现在一个普通百姓过来邀请自己参加诗词文会,自己就要到现场去,那自己这个知府,还算什么知府,得有多掉价。
知府大人心中不由感慨着,自己这个知府真是失败啊,一个普通小民竟也不把自己堂堂知府放在眼里了,说上门求见就上门求见,屁大点事也要邀请自己出席。
“你先退下吧,容本官考虑考虑,去不去……到时候再说。”喝口茶,摆了摆手,便打发了。
秦安乐和苏柳从临安府衙出来,便又立马来到了西湖,当日送蛋的时候来过一次西湖,已经见识过了西湖的壮丽景象,西湖水域面积无比辽阔,支脉细流几乎遍布整座临安城,与临安城外的河流是相连接的。
西湖上经营着风月生意的画舫楼船的规模是一艘比一艘宏伟壮观,且并不是说此间的烟花女子等人都是在画舫楼船上度日过夜等,这些画舫楼船通常都是湖边青楼人家的,也就是有楼又有船的高档青楼,而画舫楼船的用处通常只会接待达官贵人,普通的寻花问柳的嫖客,是花不起价钱上湖上的画舫楼船的。
秦安乐能上画舫楼船,还是因为对方有六家在自己酒楼订了浑金璞玉奇葩蛋的送蛋服务,算是有生意往来的,便被以东家的身份接待了上去,并在楼船的铺设华丽地毯的弥漫芳香的花厅间奉上了一杯茶水。
“我是因为与你们有生意往来,才来照顾下你们的前程的,只是要你们过去侍奉下茶水,跳跳舞、助助兴,当日会有许多府学和书院的学子甚至大才子等人到场,你们不想给自己增加些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