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魂丢了(1 / 2)
等到家时,还是没能赶上晚饭,只好出去在村口吃了碗面。
回去的路上,路过那个曾今屹立在村中央的‘大树’,周围坐着茶余饭后侃大山的乡亲们,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惬意。
村里很多人都把‘她’叫大槐树,记得问过爷爷,这棵树从他爷爷那会好像就这么大,村里的人似是把‘她’当成了一种寄托,周遭被水泥瓷砖围了一大圈,可能是怕有外人伤害到‘她’吧,村里的树不少,但只有‘她’有这样的殊荣,正対村口的位置有着一个常年锁住的神龛,逢年过节都会有专人,给挂红,烧香。
我们村有个口口相传的习俗,当村里有人去世,在头七那晚,村里的人会相继在大槐树周围烧纸祭祀自己家的先祖,大年三十也会烧,但如今大多数年轻人都搬到了市里去,还守着这个传统的基本都是年长一些的乡亲。
记得那是在十多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倒下了。
那天去城里玩,等想起要回家雨却下大了,就借住在城里的亲戚家,伴着雷声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才小了一点,吃过早餐就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到了村口,一眼看到的是狼藉一片,‘守护’了这个村子几百年的大槐树倒了,神龛也被打落在地上,那时候还没懂事的我,心里只是有点难过,绕过狼藉就回到了家中,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更小的时候玩躲猫猫,调皮的我还多次藏身于‘她’的腹中,就这样倒了怪可惜的。
第二天在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就在大槐树的话题上议论着,有个年长几岁的孩子说:有人看到树上趴了只洗脸盆大小的蟾蜍,说‘雷劫’就是这个蟾蜍引来的;听到这里就有人反驳道:什么蟾蜍,是这棵树上盘着的木龙要渡劫了才引来的,反正是众说纷纭,‘她’还没倒之前就有很多干枯的龙形枝杆,那时候还数过,就是现在忘了有多少个了,看着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满是怀疑态度的我回家就问爷爷,得到了一个简单且粗暴地答案:哪来那么多神神鬼鬼,都是在瞎说。
在我的追问下,才得知,其实所谓的大槐树原来是两颗,倒下的那颗其实是榆树,在爷爷小时候大槐树有着另一个名字——‘榆抱槐’,也不知怎的慢慢就叫成了大槐树;可从我记事起,好像‘她’的名字就被喊成大槐树了。
看过很多志怪小说的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文字是有力量的,在人们一声声大槐树下,‘她’在这可能是十几年,也可能是几十年里,没在感受到人们对‘她’的呼喊,可能觉得这个村子的人不再需要‘她’了,索性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回归大地了,留下了那颗孤零零的歪脖槐,就像是把守护村子的任务交给了这颗拥抱了几百年的孩子。
可‘她’的离去,好像是带走了整个村子的魂,让原本那个美善的村落变得不那么美好了,世代遵从的传统习俗,邻里和睦的氛围都慢慢失去了味道,可能是时代的进步,让年轻人都变得浮躁,没了那份淳朴,没了脚踏实地的乡土气。
想着走着,天都黑了我才到了家门口,打开门回到屋子里,陪着外甥玩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把玩着东山的藏身地一边看着直播,一直到深夜才睡去。
闭眼,睁眼,东山还处在原地。
反正漫漫长夜怎么都得渡过,就和东山聊了起来,从他的过去到我的,从古代君臣相宜,到现今社会发展,从盛世民风淳朴到战争时期民不聊生,一直说到如今社会的现状才告一段落。
想着如今社会的发生的种种,就随口问东山:
“虽说现今文化基本做到了普及,人民素质也都提高了,但是还有很多很多人却把最基本的礼仪廉孝耻都踩在了脚下,这是怎么了?”
东山沉思了一会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