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陈半仙（1 / 2）

李一靠在墙边，身子不停的颤栗，以至于拿筷子的双手都跟着晃动。

他尝试了好几下都没法夹住大瓷碗内的面条，后来索性把筷子丢掉，把手指伸进碗中，然后举着碗口，对着嘴巴划拉起来。

他的双臂肿胀，手掌更是血肉模糊。

“把这个撒在手掌上，”王大锤从腰间小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还有，再干活的时候闭上你那呼呼大喘的嘴巴，再这样下去，也许你的肺会炸开，也许你以后会成为一个肺痨，也许两者会同时发生，谁知道呢？。”

李一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装作轻松。

王大锤一脸嫌弃的走开，“人跟武器一样，总是要多被捶打才能成形”。

大瓷碗内堆积的白水面条下，是一只肥油油的烧鸭腿。

同往常一样，酉时，李一拖着疲倦的身体出现在书院的大槐树下。

为山正躺在大槐树下的树荫下睡着懒觉，红色的余晖浸透枝干上的绿叶照耀大地。

为山突然打个哈欠，他埋藏在浓密毛发中的耳朵动了动，抬起圆滚滚的脑袋，小跑着到了李一面前。

毛孩子为山吐掉嘴上叼着的青叶，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目光殷切看着李一道：“冰糖糖葫芦呢？。”

李一没有理会他，缓步走到旁边的水井边，抄起水桶扔了下去，而后双手吃痛将水桶提了上来，抿着嘴，小口下咽。

“我忘了。”李一打了个嗝，用衣袖擦掉嘴角上的水珠。

矮矮胖胖的毛孩子听闻后，圆滚滚的脸一下子变得赤红，他脚步虚浮，像是醉酒般的围着李一打转。

“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骗人。”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无赖，说好的糖葫芦呢？”毛孩子从鼻孔中喷出浓浓的失望，整个人看样子是生气极了，最后看出李一身上实在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即朝着地面狠狠跺脚。

一只灰棕色大熊撼天怒吼，如山岳般的双拳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李一的双唇一下子变得苍白，周围的地面像是波浪一样变得曲折让人站立不稳，强大的冲击下，头顶上的树叶像是下雨一般哗啦啦的下落。

“毛孩子！”紧咬牙关的李一大声挤出几个字，他踉跄着双腿，努力将自己保持平衡，紧接着从怀里掏出用荷叶包裹着的一只烧鸡。

为山僵硬的低头，双目血红的吓人，脖颈上一圈棕色的的毛发一点点变得柔软下来。

李一举着烧鸡一步步走向他，鲜血浸透了他的胸口。

“毛孩子！”李一再次喊着。

毛孩子终于恢复原样，呆呆又迷茫看向抚摸自己脑袋的李一。

李一撕下一只流油的鸡腿凑到毛孩子面前，毛孩子双手擦着嘴角流下的哈喇子，连同骨头一同吞进肚中。

“嘿！是你个臭小子。”一声足够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高喊道。

李一听着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转过头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嘿嘿，小子，真是冤家路窄，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