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祭坛(1 / 2)
“你还好吧!”陆秋照着光朝下面喊道。
尚君童用着极为痛楚的口气说道:“好,挺好的,换你摔两次试试,快把老子拉上来!”
刚才的断手除了尚君童未曾看到,其余人皆是一凛,黄韵蝉从背后抽出一箭,正对着石坑,一旦有险便射箭招呼。
这次陆秋十分小心,与孟虎合力再次将尚君童拉将上来,到了坑沿,陆秋呼道:“你先别动!”
“又搞什么?”尚君童懵道。
孟虎指着那汉子的左肩,尚君童缓缓侧过头去,这次他自己也看到了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当即吓了个哆嗦,莫不是陆秋拽住,那人只怕要第三次地掉入地坑。
“真他妈晦气。”恶喊一嗓,尚君童便用刀拨开断手,所有人凑过来看,在齐照的火光下,这才发现,哪里是血手,原来是个形状怪异的藤结。
陆秋拿着火把走近了些,方看这怪藤是从陷坑里面一直蔓延到岩壁,他又看向另一侧,昏沉不清,但闪挪的烁影,仿佛在告知整座窟穴的两侧岩壁全爬着此物。
“血里藤!”郭啸柔惊呼道。
众人未曾听过,红巾少主解释道:“血里藤是人工培育的一种草木,我曾在南洋见过,当地人将普通草藤泡在满是鸡血的池子里,等到饮够了血它们便会沿着池口攀爬,南洋一带有降头术,此藤可做很多邪降的引子,血里藤泡得时间越久,其型越怪,不过,长得像人手一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尚君童呼道:“你连番说辞,感觉你对南洋挺熟啊,敢情是你家的!”
陆秋闻言怼道:“从前明嘉靖一直到今天,闯南洋都两百多年了,沿海一带多有人去,这没什么好说的!”
微弱的火光下,郭啸柔瞅着血里藤发呆,片刻后才听他道:“南洋所培育的,最多也不过一满墙,然而这里却是整侧的穴壁,让人好不生畏!”
黄韵蝉若有所思,猜测道:“自古以来,南方一带尤其是广西跟南洋多有联系,而南洋诸国中例如安南、暹罗与贡榜又受汉风影响极深,我在想血里藤极有可能原属地就是罗越古国,只是后来才传到南洋的!”
这番解释,郭啸柔颇为赞成,庞三对南洋西洋的没有任何兴趣,举着火把只身探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要瞎走,小心有机关。”陆秋对其喊道。
可还没说完,却看庞三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漆黑的洞内飞出无数片弯刀,刃口极为锋利,片在地面,连石板都切开了口子!
一行人纷纷躲闪,可火光微弱,视线模糊,根本无法看清弯刀的路线,三名海匪当下便中刀而死,其中一人脑袋都被旋掉。
庞三赶紧向后退,苍天有眼,这闯祸的贼人被落在地上的弯刀划个正着,当下便疼地嗷嗷大叫。
尚君童气道:“姥姥的,怎么不把你弄死,净他妈惹事!”
张宝天扔出一捆麻绳让庞三接住,但见飞来一刀,即差毫厘之间,张宝天将那贼厮拉将回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弯刀太多,终究难以抵挡。”黄韵蝉边躲边说道。
陆秋观察多时,随后扔出手中火把砸向方才庞三误踩的暗格,过了好大一会,飞刃才停,可即便如此,依然有几名海匪因失血过多,惨死于地穴之中。
张宝天喝了一口酒喷向庞三的伤口,随后又扯下自己的披风为属下包扎,稍过半会,才勉强止住了血。
刚才一闹,血里藤好像长了脚似的,从两侧岩壁纷纷蠕到穴顶,目力所及之处,未有一处没被覆盖的。
陆秋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得血里藤原生长的位置移来许多兽台,一阵阴风吹拂,两侧相对的所有石台居然全部点上了蜡烛,一时间整个窟穴亮如白昼。
透过弯刀交错的残光,大伙看到正前方亮着一处坫案,上面所摆之物琳琅满目,张宝天大呼一声:“是祭坛,前面就是祭坛!”
威风凛凛的二档头即便内心有多渴望,此刻也断不敢冒然前去,毕竟这一路有多凶险,他比谁都知道。虽说自个横行无忌,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但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手下着想,更何况,刚才被弯刀划死的尸体还在眼前。
带来的五六十多名兄弟,除去值守的七八名,差不多已魂归小半,张宝天查验了剩余的物质,除却长绳与帷幔,酒肉干粮以及饮水尚有一些,唯独震天雷不多了,大概就剩了十个。
张宝天抬脚欲前,被陆秋拦了一句:“且慢,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这二档头听完便往回收了脚。
陆秋环视周围,观那点烛的兽台,这份装扮倒也别致,满目灯火下,祭坛所在的窟穴宽阔无比,宛若金碧辉煌的宫殿。
只是有一点,陆秋颇为奇怪,两侧兽台之间的平地,其中间似乎颜色稍暗,向着大伙,他将自己的观察全盘呼出,张宝天疑道:“你是担心还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