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福音”(1 / 2)
学校这两天很是头疼——
在特教课上,他们的学生出了事。即使在上报自己成为觉醒者的时候,就已经填好了相关的协议,但协议内对于现在所面临的情况的定义也相当模糊。
余普在课上被送到医院,现在的诊断状态接近于脑死亡,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接受抢救。现在治疗很是问题——医院内的精神共振室出了很大的故障,而有着这方面类似能力的古崧老师也显得无能为力。
只能很努力的配合相关的治理程序。
别墅内。
余普父母呆滞的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没有选择去楼上。一个红着眼眶,紧紧靠着自己的老公,眼泪不停的流出来;一个重新抽起了戒了多年的烟。仪容整洁,但由于没有精气神,显得邋遢而颓丧。
这两天两人的电话几乎被打爆,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安慰,但更多的是催促催促。人能停,但事情不能停啊,正在进行的业务,合同和款项流动需要他们的把关。两天公司重大事项已经堆积,等着两人去拍板。
但现在的两个人什么都不想管。
他们只想静一静——但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越让两人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无名之火和懊恼。
“咱们那天都在做什么啊?!”
余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想了想,好像他们一直什么都没做过,除了脑海里的想法。总是想着为了自己的儿子,总想着之后还有时间和机会去陪他。现在看来,那些承诺和想法就像水中的泡沫,闪烁着光彩却一戳就破。
沉默。
余普母亲,这个叫做全玲玉的女人,开始更加崩溃的大喊: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必须去要个说法!凭什么就是我们的儿子!”
余庆手中的烟没抽几口,但动作一直不停的重复着,点燃,看着烟雾袅袅上升,烟雾扭曲间弥散。这一根的烟头燃到手指的位置,直到手指感受到热量才把烟头戳进满是烟头的烟灰缸,点烟的动作停下,他对着妻子说:
“不怪人家。治疗费他们出,治疗团队他们负责,一切的后续都是按照正式队员的规格走的,已经做到最好了……”
“有什么用?倒是让他醒过来啊!儿子就这么一直躺着去?”
这句话后又是沉默,余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感在催促,但理智在阻止他。
时间良久。全玲玉又感觉到了视线模糊,长时间的流泪让她的视力出现了暂时性下降——眼睛干涩,但现在,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们连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没有办法的……”
全玲玉喃喃道。但此时,外面传来了微弱但清晰的咚咚敲门声。两人疑惑对视,余庆还是起身选择去开门,全玲玉急忙抽了几张纸擦擦眼眶,免得让外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正收拾间,全玲玉听到了一个偏中性,语调温柔的声音问好:
“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打搅了,我来看看你们。”
说话间,外面那人已经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奋斗到了这个阶段之后少有的真正的朋友,没有多说话,静静的走近全玲玉,拢了拢裙摆,坐在一旁,就那样安静的抱住了全玲玉,嘴里轻轻的说: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看着这一幕,余庆很开心。向来不擅长情感的表达的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在怀抱里慢慢恢复稳定,也由衷的感到了轻松。这个家里已经有一个人倒了,不能再有一个人垮掉。如果就剩自己一个,那也孤木难支。
全玲玉暂时收住了哭腔,看向这位温婉柔弱的女子,说道: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也难为你刚走出来不久就来安慰我,你可比我苦多了。”
“诶呀,这是哪里话,就是因为我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我才会来找你。”
“谢谢你啊,不谏。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迟不谏,就是这位温婉女子的名字。她在车祸里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靠自己置办所有后事,并且稳住了丈夫的公司,运营至今。这也是她说出“我明白的”并能感同身受的原因。
她抬头看向还站着的余庆,招了招手,示意余庆来这边。余庆走了过去,坐在妻子一旁,轻轻握住妻子的手,看向了调整座位到了两人侧对面的迟不谏。
“余普能醒过来的,我有办法。”
看着对面的两人坐定,迟不谏第一句话就让两人的耳边仿佛传来了炸雷。
两人身子前倾,紧紧的盯着迟不谏的脸。迟不谏也没有因为这样的目光而胆怯,目光迎上去,接着说:
“你们也明白我的情况,当时也给了我很多支持。现在自然也不能忘了你们,”
有了救命稻草,夫妻俩迫不及待想要听下去。迟不谏还是不急不缓,接着说,
“当时我能走出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主传播的‘福音’。”
两人错愕,看着迟不谏说话间闭上眼,双手相合,做出了一个手势,捧在胸前。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两人更加错愕。听上去很离谱,余庆没有多的表示。但全玲玉追问道:
“‘福音’,是教堂吗?不谏我明白你的好意,现在我儿子的那样子,祈祷怕是没有用的……”
“我主不是教堂里那虚构的偶像,而是有着神使存在的真实。”
迟不谏脸颊变得红润,神色也有些痴迷。夫妻俩也被吓了一跳,但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忘记了担心和质疑,继续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