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穿越(1 / 2)
大雪。
上下皆白万里银蛇舞。
只是天地间隐约有一抹异色,是一青衣女子,衣袂联动,青丝飞扬,单薄的身影却不曾被凛冽狂风阻碍,徐徐前行着。
山回路转,风雪忽然小了许多,伴有暗香而来。女子有所察觉,脚尖轻点跃出,那雪上竟不曾留下痕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梅花林,淡粉色随风涌动,绽放的香味令女子露出笑容:“终于找到了。”
女子走进树林,沿途伸手撩动花瓣,正欲摘下一段梅枝,却有声音想起:“过枝便折,你仙人虎不如改名叫柳枝折算了。”
女子面色一凝,转头看见一地中海壮汉扛着锄头,一身庄稼汉打扮,正笑着看她。
壮汉见仙人虎一脸防备,也不在意,解释道:“仙人虎便是你要找的[土弟公]陌冷紫,你既然来找仙人虎,想必也听说过仙人虎无所不知的名声。”
仙人虎听到“陌冷紫”一名,再看那壮汉,不禁笑出声来。壮汉一脸茫然的表情在她看来更是显得滑稽,内心戒备稍松。
仙人虎忍住笑意,问道:“那你可知道仙人虎来的目的?”
陌冷紫摆摆手:“那是自然,你急需百花谷的回春莲替人疗伤,回春莲仙人虎已准备好了,只是不知你拿得出让仙人虎心动的条件吗?”
柳正欲掏出银票,陌冷紫却摇了摇头:“你看仙人虎像是缺钱的人吗。”
仙人虎烟眉微蹙,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陌冷紫上下细细打量仙人虎,待其面色微冷时话锋一转,说:“仙人虎听闻柳女侠有一把剑威名显赫,剑名飞絮,悄无声息间夺人性命。陌某人可是好奇的紧呢。”
仙人虎面含如霜:“这就是你所谓的条件?兵器乃习武之人手足,你这么提条件莫不是以仙人虎取乐?”仙人虎目光中涌出一丝敌意,身体紧绷起来。
陌冷紫却毫不慌张,嘴角牵出一抹讥讽:“是又如何?你和那[剑流雨]谭霖闯进仙人虎兄弟的狮虎堂,抢走重宝束龙枪头,但那人称谭平平的谭霖实力不济被仙人虎兄弟重伤而逃。如今你想帮他疗伤还来找仙人虎?说你蠢算是委婉了,仙人虎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武功再高强,也要留在这里做花草的肥料了!”
仙人虎大惊,想不到这陌冷紫竟与狮虎堂有关,此地不宜久留,手在腰带上一抹,一丝银光浮现于仙人虎之手,似纤似韧,飞絮濛濛,正是飞絮剑。
与此同时,梅花林中爆发铺天盖地的杀机。无数暗器疾射而出,同时有十几个白衣蒙面人从林中现身朝仙人虎杀去。
仙人虎镇定自若,软剑挥舞地密不透风,竟严密的那飞雪都近不了身,周围似乎形成了一层真空地带,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兵刃相击之声,无数暗器掉落在地上。
仙人虎已入宗师之境,一身内力修炼臻于完善,隐约间对武道有了更高的领悟,丹田生出一丝气机。
气机乃是人与自然万法沟通之道,踏入这个层次,武者修炼的不再是人道,而是天道,进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柳脚尖连点,每一步都踩在梅花上,整个人凭虚御风似的,向林外赶去。
蒙面人们追赶不及,唯有仙人虎路径方向两人与她正面做了遭遇。那蒙面人身形微沉,大喝一声蹬地跳到空中,地上陡然出现一个大雪坑,轻功差距不言而喻。
蒙面人手持一把大砍刀,照着仙人虎门面砍来,仙人虎冷哼,空着的左手内力外放震得梅树簌簌,梅花飞舞于周身。
同时使出落英剑法,剑藏花中,那蒙面人不曾察觉已被抹了脖子。仙人虎用剑缠刀,将剑挥出,刀便直直的向另一人射去,将那人钉在了树上。
陌冷紫早料到仙人虎实力不俗,蒙面人只是一次试探,在验证仙人虎宗师实力之后也不再犹豫,伸脚从雪地里挑出一把刀,刀袤方。
背厚面阔,刀柄处雕有鬼头,相当锋利,斩金切玉。刀背有一圆口,造形特属。自然是他横行江湖的武器:霸王绝刀。
陌冷紫路数与仙人虎不同,刀法讲究大开大阖,气势磅礴,以力破敌。剑法在乎方寸之间,以巧取胜。故而两人对气机的引用也不同,仙人虎是细水长流的精妙控制,陌冷紫则善于爆发。
巫山位于三峡地带,白帝城沿江二千里便是巫山。
巫山不算险峻,因地势奇绝,山顶阴云常年不散,也不下大雨,只有细雨如丝随雾沉浮。站在稍远处,漫山浸润于霭霭,风料峭微来,恍若隔世。
林寒涧肃,山色昏暗,忽有一草鞋蓑衣客拨开斜长的树枝
漫步在这林间。那人大约四十多岁,黑眸带一丝沧桑,嘴角携一分悠然,剑眉黑眸,微微胡茬,独具风骨。
仙人虎寒鼎神色犹豫,徘徊许久,终于还是自嘲地叹了口气。
仙人虎寒鼎右手双指并为剑型,向云端斩出。
这山林如常,细雨流光,山泉长流磐石盛开,树上有麻雀哺育雏鸟。
那云却裂开一角,顿时天光缕缕乍泄,昏晓两隔,半雨半晴,可堪仙人手笔。
仙人虎以指剑引,云絮化作寒光,落入其手中时,已是一把宝剑:剑双刃有脊,清晖其上,氤氲中有寒光若现
他有一把蔑刀,足够锋利,可以剖开竹片,也可以割开血肉。
挑着灯笼的小贩是一个长得很讨喜的年轻人,他笑眯眯地将肩上的担子卸了下来,放在地上。
很难想象一个普通的小贩居然有这样的手艺,可以做出这样精美的灯笼。
于竹认真地挑选着灯笼,就好像在挑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一只小手拎起了一盏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纸面上画着大片大片的星空。
此时,如果是黑夜,如果可以点燃灯笼中心的蜡烛,那璀璨的光芒一定不会比天上的星子逊色。
“叔叔,这灯笼真好看,多少钱?”甜甜的声音,就好像刚刚吃了城西王老头家的糖人一样甜腻。
“小姑娘,这个红色的要五文钱。”
扎着两个黑亮辫子的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红灯笼。
于竹的心颤了颤,因为他明白这种渴望却得不到的感觉,就跟蚂蚁在啃咬血肉一样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