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悸动的心-1(1 / 1)
等到过了午饭点的时候,我才又从返程的大巴车上下来,车上不算拥挤,虽说我是一个人坐着一整排的座位,却也不敢把我的两只手从兜里拿出来。仿佛我一只手攥着老严头的命,一只手攥着我的命。现在手心满是汗,也没有了饥饿感,肚子也争气的一路没有咕噜,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就像是老严头能追着大巴车到这里似的,埋着头只顾着向赵老板的店里冲去。刚进店里,就见黄毛在就着几瓣蒜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慌慌张张的口里叨叨着“左手,左手,左手”,便从口袋里拿出了那袋子钱扔在了柜台上。黄毛显然是被这一下惊到了,刚想站起来,抬头看见是我,又坐了下去,嘴里还在嚼着蒜的说道:“可以啊,你干这个有天分啊”,便伸手拿起袋子抽出钱来点。我心里本就着急,现在又看他一张一张点的那么仔细,更慌了,怕事多麻烦,开口说道“有二千一百八,我抽了一点坐车……”,黄毛也不在意,和手机上的照片比了比,随手抽出四张红票子,想想,又多抽了一张十块的一起递给我说:“拿着吧,你这种人,老板喜欢的很,等花完了还过来啊”。我接过钱,弯了弯腰,眼看他拿着钱朝里面赵秃顶的办公室走去,我又脚不停歇的跑向我的出租房。
我的出租房老马网吧的对面筒子楼里,破旧不说,里面一间房隔得五六间用,不过一天二十块钱的价格倒是没有话说,反正关了灯也就是睡觉。我正迈步往楼里走呢,就听见对过面馆陈师傅的声音:“你小子今天又没去上工啊,还想欠饭吃啊”,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应他,攥在手里的金卡更紧了,“回来了,回来了,一会就过去补你钱”。打开我这比老严头略新一些的防盗门,幸好,5个室友们都不在,中午这个点不是在上工就是在网吧,应该不会回来的,房东死老太太也没有守在门口找我要欠的房钱,再过来也要是晚上了吧。想到这,我才谨慎的关好门窗,又拉开各个隔起来的门帘,确认没人的情况下,才颤颤巍巍的把攥紧的右手拿了出来。“确实是块金子啊”,我看着被我咬出来的牙印,心想:“这老严头看不出来啊,怪不得两千多块钱说拿就拿出来了,还是有钱啊,有钱吃那些个哄鬼的药,不如来孝敬我啊”。我把这块金卡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突然,我听到我的床对面发出来一阵阵“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某个小人国的小人在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小鼓,接着又开始有了细细碎碎的磨牙和不知名的呓语传来,我有点迷糊了,刚刚每个隔帘我都打开过,确实没有人啊,房间就这么大,也没有个卫生间之类的可以藏人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近的声音,就直直的像是对面床铺发出来的一样,我还在想着,突然看见我的床前隔帘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佝偻的腰身,蹒跚的步态,一步步的向我走过来。我紧张的不行,手也有些哆嗦,不可能刚刚没听到开门声就进来人啊,我尽量保持着身体一动不动,两只手在枕头边摸索着,把金卡用五张卫生纸和一只袜子紧紧包了起来,塞进我内裤上紧贴着的小兜里,这本是我前几个月听说网吧有人偷手机缝了装手机的。刚刚塞完,那人影也走到了近前。
这下我反倒不害怕了,一下坐起身掀开隔帘,“谁啊?”我大声的问,像是给自己鼓劲。奇怪的是,隔帘外却什么人也没有,刚刚那些咚咚的敲鼓声和细碎的呓语也戛然而止,我把窗帘掀开放下好几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大门紧锁,对面的床铺依然是空空如也。难不成我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有鬼敲门?我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是太紧张出现了幻觉吧,这种情况小时候似乎也常有发生,甩甩头,为自己清醒一下,我躺下开始盘算起来:“这金卡我估摸着有二三十克的重量,对面路边有打首饰的店,过来过去总看到上面每天的金价变来变去,但总也超过了五六千块钱吧。这金卡上什么也没写,什么也没刻,不像是个工厂或者作坊做出来的物件,倒像是哪位手艺人自己融了金子倒模具里扣出来的一样。不知道这个出手麻不麻烦,金店里的老板会不会报警?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从哪来的,怎么跟人家说呢?”,想着想着,这会肚子总算开始知道饿了,奇怪的是我的精神却特别的好,丝毫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外面的疲劳感,甚至有种力气使不完的感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想:“算了,去上会网,把马天的钱给了,包一天,吃喝全解决,还能查查怎么把这金卡安全的出掉”,正穿好鞋准备出门,电话响了起来,里面是中介一个老嬷嬷的声音,听上去还很熟悉,应该做过很多次了,“小赵哇,明天有个一百块的日结你过不过来的啦?”“不去不去,最近忙的很”。这下我的实力撑的我的内裤鼓鼓的,上工?三个月我都不一定得上工啦,老子最近只上女人不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