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永强后背浮现的女人头像（1 / 1）

高二毛回忆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嗨，他妈的，我一时冲动，把实话给说了出来，想不到平常泥捏的嫂子忽然变成疯婆子，硬说我害死了他儿子，还对天发誓，我要不把娃救活，她马上到我们家喝药、挂肉帘子（上吊，我家母老虎正好也在跟前，自然不甘示弱，两人闹僵起来，打了起来，我老婆骂我没安好心，说明里帮着侄儿，其实是惦记嫂子，这话说的太难听，我急了，三拳两脚把老婆打了出去，然后安慰嫂子，说嫂子，没事的，这事儿我管定了。

八大一看我这样，挑起大拇指，说我这人不错，愿意帮我。

“老高，别说那么多废话，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儿，赶紧说！”朱八打断了他。

我有点过意不去，给他续上水：“喝点水，老高，继续说。”

高二毛喝了口水，喉结咕哝一下，开始叙述了：“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陕西农村，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会给自己去世的亲人烧纸钱，意思就是让他们在阴间过的好点。那天，我带着永强烧完了纸，回来的时候，永强尿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娃脱了裤子就尿，正好把谁烧的纸钱淋灭了，一个孩子，就这事儿，你看——”高二毛摊开双手抱怨道。

四叔冷笑一声：“你们碰到难缠鬼了，孩子把人家烧的纸钱淋灭了，人家收不到钱，自然才会找上永强。”

“四叔，八大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是小心眼的鬼找他的麻烦来了。我想不通，四叔，一个孩子嘛，什么样的鬼和一个孩子过意不去？真是的，依着我年轻时的脾气，直接操起镐头挖他狗日的祖坟，我可不信这个。”

这家伙又扯远了，我赶紧了把他拉了回来：“老高，你年轻时候的脾气我们以后再谈，还是说事儿吧，后来呢？”

高二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就这脾气。”又接着说道：“八大当即就说，这事好办，你再去那坟地走走，搞清楚孩子得罪了谁，碑上都有名字，你记下来，回来找我。”

我当天就顺着原路走了一遍，找到永强撒尿的地方，看到了未烧完的灰烬，那死鬼的名字。我把这个名字记下来，交给了八大。”

八大看起来很有办法，他在一张黄纸上写上死鬼的名字和祭日，让嫂子在坟地的十字路口焚烧。还特别说，一定要等纸钱燃尽时才能离开，还有，离开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看烧纸的地方直接回家。”

我嫂子自然严格招办，但没想到第二天，嫂子又慌慌张张跑来，哭喊道：“老二，原以为昨天以为烧了纸钱就会好了，可今天永强的呼吸越来越弱，怎么办啊。”

说完又是一阵大哭，说我害死了他儿子，我媳妇这时候也不敢发脾气了，赶紧催我出去想办法，还说蛮的怕愣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可得罪不起老大媳妇，让我赶紧想办法，需要她帮忙的话，尽管说，我踢了她一脚，说你他妈的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行。

我立马起身出屋，八大也感到很奇怪，三步两步来到我大哥家里，永强真的比昨天更虚弱，一张钱苍白的如纸一样，整个人气若游丝。躺在炕上，和死人差不多。八大站在永强跟前，老僧入定一般，沉默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我也不敢贸然打扰，嫂子给他倒水的时候，八大蓦然惊醒，一把掉了嫂子手里的茶水，大声呵斥道：“让嫂子滚出去！”

嫂子还要挣扎，我三下两下把嫂子拉了出去，自己不放心，走了进来，我想看看八大究竟想干什么，只见八大俯下身子，在永强的胸口听了一下，又抓住他的手像狗一样闻了半响，然后一脸铁青地直起身子，揭开了被子，大声命令我，把永强反过身来，让他趴着，我当时也慌了，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他怎么说我怎么做，八大黑着脸，一把剥掉永强的上衣，又在永强的背上呸呸呸，吐了几口吐沫，随手捡起了炕边的小条帚，抡高了抽打起来，那声音砰砰作响，不要说嫂子，就是我听着也有些害怕，我想拦，又不敢，嫂子在外面哭着想闯进来，被我媳妇抱住了，似乎还被捂住了嘴巴，哭不出声来，这时候，我亲眼看见，在八大的抽打下，永强的背部竟然浮现出了一幅图画，那是一个人的脸，是个女的，而且这个女人嘴角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我吓得几乎跌倒在地，八大冷冷地看着这个头像，他的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