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三更半夜，红翠的笑声让老杜毛骨悚然（1 / 1）

说话间，天色渐晚，按照张发奎的安排，应该带着我们去山上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洗漱睡觉。四叔站在院子中间沉吟半晌，问道：“老哥，孩子离这里远么？我想去看看孩子。”

张发奎说道：“远倒不远，怕你们旅途劳累。”

四叔沉声道：“没事的，我一个人看看，这事不要让主人家和邻居知道。”

张发奎吩咐高二毛：“你陪四叔看看，不要给你嫂子说任何事情，只说是大夫来看看孩子。”

四叔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和朱八已经吃了晚饭，坐在东房的炕沿上泡脚，准备上炕睡觉，张发奎站在院子中迎接四叔，隔着窗户，我们非常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对话了。

张发奎问道：“朱兄弟，孩子咋样？”

四叔声音低沉：“暂时没事儿，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总感到红翠有点问题，老哥，你怎么看？”

“我也想过，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去过红翠的家，父母都是老实人，人死了，除了叹息没别的本事，只说这女子太痴情了，竟然被高大毛这小子骗了。”

“红翠临死前，没有发现什么征兆？”

“我问了再三，老杜都不说，还赶我走，说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后来我把永强背后的事情给他们说了，老杜吓得浑身筛糠，跟我去看了一下，确信是他们家红儿，这才说了实话。”

说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到了极点，四叔问道：“他怎么说的？”

“老杜说，大概在去世前半个月，红翠确实有点不对劲，原来整天哭丧着脸，见人不说话，但忽然间想换了个人，满脸红光，面带喜气，对我们也异常热情，经常和我们谈到她在深圳打工的事儿，可能怕我们伤心吧，红儿不谈高大毛的事儿，还时常和邻居说说笑笑，耍个笑什么，大家都感到红翠没事了，和正常人没两样。我和她妈说：“过段时间，等孩子彻底正常了，我们就找个合适的人家，给她找个好婆家，我们没有条件，只要人老实，对我家红儿好就行。”

我和朱八都竖起耳朵听着，张发奎继续叙述道：“但第三天，老杜发现红翠还是不对劲儿。那天晚上，大概两点钟了，老杜睡不着，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起床在院子里看了看，在红儿的窗前，听见她似乎和谁在说话，他原以为孩子做梦，说梦话，没在意，听了几句话，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忽而听到红儿忽然笑出声来，三更半夜，红翠的笑声让老杜头发都倒竖了起来，脊背几乎全是冷汗，老杜吓坏了，风风火火地赶回到自己屋里，把老婆拉了出来，两个来到红儿窗前，但红儿已经不笑了，似乎在和谁说话，又好像在给谁哄孩子，还招呼着吃饭，请人家吃慢点，别着急，说锅里有的是，不够她再填。”

天渐渐黑了，张发奎嘶哑的讲述让我有些惊恐不已，我看了朱八一眼，他似乎也屏住呼吸，静听下面的话。

四叔问道：“老杜听见红翠和谁说话？”

张发奎说道：“我当时已经猜出来是高大毛了，但老杜说出来他的名字仍然吓我一跳，没想到让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红儿开始喊那个可怕的名字，就是高大毛，老杜一肚子冤屈，气愤的大骂高大毛，说这个狗日的，害了我姑娘一辈子，死了还不放过我闺女，说到这里，老杜哭的一塌糊涂，话也说不出来，哽咽了半天，嘟嘟囔囔说着骂着，我也听不清楚，张发奎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劝了一会儿老杜，他才平静下来，老杜擦完眼泪说道，他当时气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但他打开了电灯时，他看到——

说到这里，张发奎忽然不说了，他说：兄弟，咱们去里面聊吧，别站在院子里啊。”

四叔对着窗户喊道：“你们俩个出来，别偷听了。”我和朱八相视一笑，擦干脚，走了出去。朱八进门问道：“老爷子，您说老杜打开灯后，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