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曹国良手持一张“红中”，死在废弃的坟墓中（1 / 1）

孙瘸子讲道：事情还是发生在曹国良临死前的第三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有点困，我留心了一下大厅中的客人，打牌还是那几个老客，大家开了几句玩笑后，我老婆去地里摘豆子去了，留下我在家里照看生意。但天都黑了，老婆还没有回来，我有点坐不住了，加上大家都是熟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去了地里。

我们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麻黑了，也没有月亮，路过那片坟地的时候，忽然有种冷飕飕的感觉，我们看见好像一头羊在路边的小树林中吃草，我心说，这么晚了，谁家的羊没拴好，这时候跑出来吃草？我老婆看了一下，说不是一只羊，倒像一个人反穿着羊皮大衣蹲着，看背影像极了曹国良，还说曹国良今天没打牌，蹲在这里干什么。我说，你放屁！这么热的天气谁会穿羊皮大衣？

她不服气，说明明是曹国良嘛，我老婆还喊了一声：“老曹，这么晚了，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但老曹没有回声，我急了，说走过去看看不就行了，刚走了几步，我老婆声音哆嗦，喊道：“瘸子，你别去！”

我有些害怕，但已经走过来了，如果什么也没有看再折回去，那还算男人吗？我走了两步，低头看了一下，那只羊头也不抬，我感到很奇怪，拉了一下，不料那只白色的羊忽然站立起来，我睁眼一看，我靠，几乎吓死我了，那里是什么羊，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吐着舌头，张开双手向我猛扑过来，我的魂几乎都吓掉了，赶紧退回去，咱腿脚不利索，跑不快，多亏我老婆，连拉带拽，拉住我拼命奔跑，天很黑了，我又没带灯火，脚下的小路崎岖不平，荒草也高过脚踝了，我们没有闲暇往两边看，一路疯跑到家里，身上穿的几层衣服都湿透了，身体忽冷忽热，我老婆腿都软了，我们惊魂未定，刚进家门，看见大家还坐在灯下打牌，牌局非常沉默，四个人都低头码牌，很少有人说话，我们走进来的时候，都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曹国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我心说，老曹什么时候来的？我老婆看到曹国良的时候，呆在屋子中间，有些发呆，脸上出现了很奇怪的表情，我说，你怎么了？赶紧给老曹倒水去，我老婆把我拉出来，悄声道：“瘸子，那个厉鬼我怎么越看越像老曹，你看他的脸。”

我隔窗望去，发现那天曹国良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对劲，有些发乌，还有些阴冷，按照他的牌风，即便输得一塌糊涂，也不会如此阴沉，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天气，他的额头出汗了，而其他人则没有。

这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老婆连水也不敢送进去了，我只能小心地端着茶杯走进去放到他跟前，曹国良却抚着肚子说肚痛，进了厕所。进厕所是常事，人有三急，没有人可以不进厕所的，可是他进去太久，出来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曹国良忽然笑了一下，他的笑把我吓一跳，他说：“我给大家讲打麻将的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