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信天游结结巴巴道：“八、八哥，你背后有人！”（1 / 1）

后来邻村一个叫王二牛的老头，白天干活的时候把烟袋落在地头了，睡到半夜，烟瘾犯了，揣着火柴出去寻找。据他自己说，他刚走到地头，发现邻村的狗狂叫起来，王二牛活了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当时也有点心惊，他说，当时的月亮很模糊，看不清楚，他远远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走路还跳跳蹦蹦的，和孩子一样，曹国良是有名的赌徒，方圆几里的人几乎都认识，王二牛是老实人，一辈子不进赌场，两人尽管认识，但并不熟悉，王二牛也不敢说什么，只觉得曹国良有点怪异，王二牛后来说，当曹国良走近他的时候，感到非常阴冷，还听到了他怪异的笑声，只说是夜里的冷风，也没有在意，曹国良走到小树林的时候，忽然仰头对着月亮，大吼一声，把王二牛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要吃月亮，然后他就看到曹国良飞也似的朝那片坟墓跑去。王二牛当时烟瘾犯了，着急找自己的烟袋，并不在意曹国良在干什么，还以为是赢了钱喝了点酒，高兴的发了疯，谁知第二天，曹国良竟然死了。

“然后你们的赌场被查封了，对吗？”我问道。

孙瘸子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曹国良死后，他婆娘上门闹事，说是我们害死了她男人，要巨额赔偿，我老婆自然不肯干，最后通了公安，封了我们家，从此以后就没人上门了，生意也就没了。”

听到这里，我们基本上可以判定，孙瘸子夫妇没有说假话，问题在于怎么给他说。我走近一步搂着孙瘸子的肩膀说道：“老孙，曹国良那边盯上你了，你有点麻烦，你可能要在附近的庙里帮他超度一下，才会没事。”

孙瘸子急了：“哎，没搞错吧，这个曹国良，他妈的，活着的时候老子待他不薄啊，好几次输了钱，还是我替他还账的，怎么这么不够意思？”

瘸子声音一大，王风英以为有人找麻烦来了，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根棍子：“怎么了？怎么了？到家里找麻烦了？咹。”我想起了革命样板戏《沙家浜》中刁德一的唱腔“这个女人不寻常。”

看见媳妇急了，孙瘸子放低了声音：“媳妇，你别急，两位兄弟是为我们好，不是来找事的。”话题一转，惊叫：“哎，兄弟，我就不明白了，超度这种事儿，应该他们家做，怎么会找到我呢？”

我款款说道：“曹国良害怕吓坏自己的孩子。”

“我操，他就不怕吓坏我儿子？真他妈自私，超度能干什么？要花多少钱？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生意，早没钱了。”

关于花钱的事情，只能由朱八定夺，我不能说什么，只告诉孙瘸子：“超度可让曹国良放下生前的一切牵挂与怨恨，我打个比方，超度一下他，你和老婆以后不会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

朱八说道：“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不劳您费心，你只要出面就可以了。我们不是本地人，行事不方便，还请周全一下。”

孙瘸子一听这话，愣怔一下，然后笑道：“好说好说。”

第二天，孙瘸子带了我们来到了曹国良的坟地，按照四叔的安排，我们坟上挖了一个十几厘米的窟窿，埋了一份往生经，然后到附近的重泰寺烧了香，办完了这些事情，曹国良的三七早过了，我们给孙瘸子谈了曹国良交代的事情，留了五百块钱，委托孙瘸子给曹大嫂解释一下，给死鬼办个隆重的“五七”，毕竟夫妻一场，还有个孩子呢，孙瘸子一一答应。

当天下午，我们决定离开蔚县，刚买完票，“我爱祖国的蓝天”忽然打来电话，要和朱八见面，朱八欣喜之下，征求我们的意见，是否可以缓一天再走，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蔚县，蔚县自然风光如此美好，不欣赏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