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祀（1 / 2）

几次的日月交替，精疲力尽的姆克儿终于见到了奈托亚。

他们跟着太阳走到了连绵不绝的山脉，在那陡峭的山崖上，他们于幽暗的洞穴里找到了宽广的湖泊。

这是个好消息，因为水在这个时代总是最重要的，洞中的湖泊很大，哪怕养活几百个米亚也是件轻松的事。

这也是个坏消息，因为阳光不进洞穴，庄稼难以生长。

可又能怎么样呢？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既然阳光不进洞穴，那便挖掘水渠将那湖水湍出黑暗。既然山崖陡峭无处落脚，那便扛镐携凿劈出个平原易野。

奈托亚一向是个自信的米亚，他看着身旁的姆克儿豪情万丈的说道:

“勤劳的姆克儿呀，麻烦你告诉聪明的尤尔莎，请她莫要担心，跟着太阳走的米亚已经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泉。勇敢的奈托亚会用自己的双手开垦出肥沃的田地，等到明年的夏天，我一定把最大的果献给她。”

飞吧！飞吧！

拜托你带着我的思念起飞吧！

扛着锄头的奈托亚对着展翅高飞的姆克儿露出了笑容，一如当年的尤尔莎看着长大后的他一般。

……

老人总说人越是长大便越是忙碌。

果然，无忧无虑的时间永远都只存在于儿时。

当大人整日忙于耕地与生计时，也只有这些无忧无虑的稚童能慵懒的坐在树间空地，缠着身旁的尤尔莎问天上的星星，问地下的生灵，问梦里的风景，问一切他们深感好奇的事。

与大人不同，孩子的问题总是那么的跳脱且易变。

当果实丰收时，他们便喜欢问大树为何会结出果实？

当沙暴袭来时，他们便喜欢问黄沙为何这般的无情？

而当尤尔莎带来神明的恩允时，他们便开始喜欢问神明的传说了。

而大人哪里敢这样呢？在他们的心里，神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能被他们这样肆意揣测！

所以当尤尔莎告诉他们，善良的米亚得到了伟大的乌克洛弥斯庇护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生怕自己一句不小心的错话便会惹得神明震怒，导致善良的米亚失去美丽的“洛尔克”。

他们习惯把感谢与敬畏深埋于心，他们习惯把失去与恐惧当成明天。

他们是看不见神明的。

他们看见的是被恩赐的土地，他们看见的是流离失所的过去。

他们错把恐惧当做敬畏，只想着活下去的大人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般虔诚。

可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世界永远是黑白分明的。在他们心里神明赐予了土地，所以伟大的乌克洛弥斯就一定是好人呀！既然是好人，自然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又怎能不了解。

所以他们叽叽喳喳的向尤尔莎发问了。

“尊敬的斯拿呀，能不能请您告诉愚笨的西索尼，我们为何称呼林间的神明为乌克洛弥斯呢？”

“因为祂是那寒冬的冰与雪，是那夜晚的银之月，是那难测命运的转瞬之机。世界借着米亚那贫瘠的词藻来勾勒祂的身影，于是我们称呼祂为乌克洛弥斯，意料之外的雪中银月。”

躲在树上的乌克洛弥斯听罢，瘪了瘪嘴。

“意料之外的雪中银月吗？嗯~一般般啦，起码比帕奇利兹2号好听多了，凑合用吧。”(●'?'●)

还不等乌克洛弥斯稍加思索，树下的孩童便已然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尊敬的斯拿呀，这世上到底有多少神明呢？为何我只知道伟大的乌克洛弥斯和那三头传说中的巨龙？”

“可能有很多吧！在我年轻的时候，见多识广的阿瑟希曾来到美丽的乌兹别克做客，他们带来了许多远方的故事。他们曾说在大海的深处睡着巨鱼，这尊神明创造了海洋；他们曾说在南方的东边有披着彩虹的鸟，这尊神明会带来希望。就连我耳边的风也有着自己的神明，那是带来雨与风的巨鸟。所以勇敢的米拉呀！这个世界很大，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哟！”

尤尔莎摸了摸名为米拉的男孩的头，思索了一会后慢慢的回答道。

“那如果西索尼想和神明大人交朋友呢？西索尼已经在林子里找了好多天了，为什么老是找不到神明大人，是因为伟大的乌克洛弥斯不喜欢西索尼吗？”

名为西索尼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问着，她还尚未学会信仰，自是无畏无惧。??o·(????????????)?o·?

但这个问题便是连尤尔莎也不知道答案了。

毕竟，就尤尔莎两次得见神明的经验而言，她也不确定神明是否与自己身处在同一个空间。

骑拉帝纳出现时，上百名米亚竟无一人得见。

乌克洛弥斯出现时，又仅有自己一个人得见。

或许，神明不入凡世吧？

还不等尤尔莎多加思索，最后的一只姆克儿便回来了。它疲惫不堪地卧在尤尔莎肩头，打断了孩童的嬉闹，为斯拿带来了南方阿瑟希的回答。

“尊敬的天眷者尤尔莎，阿瑟希向您报以诚挚的敬意。受您指引而来的天空魔兽为我们带来了洛尔克的消息。感谢您的邀请，友善的阿瑟希很期待不久后的相见。”

很明显，姆克儿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