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龙神的诞生（1 / 2）

紫红色的奇光突兀而现，于一源点处迅速的晕开，转眼间，便于漫天的蔚蓝中绽放出了自己的美艳。

在那支离破碎的空间下，紫红色的曦光宛若丝线一般悄悄冒出，在那时间的仪仗里绘制着另一个仪式。

天空变得凝实，大地变得缥缈。

上下左右的概念正随着仪仗的展开不断离去，直至整个世界再无方位的称谓。

模糊不清的呢喃再次传来，它高歌着神明的伟岸，赞美着空间的不朽。它是盲目而痴愚的信徒，为了尊主的降临，它将全心全意的欢歌。

呢喃的低语愈发混乱，在那时间的仪式里空间的仪仗彻底出现。

紫红色的光芒四射而开，不仅融入了那蔚蓝色的星海，亦晕出了自己的色环。

第二尊大神出现了。

祂乘着无穷无尽的光来，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伟力。

与那斑斓繁杂的星云不同，祂是剔透的光，数不清的截面映着琉璃般的纯净，照出了空间的转角。无穷面的几何几近变成了圆圈，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同时在祂的内外循环。

祂是上，祂是下，祂是里，祂是外，祂是方位与里表，祂是数不清的空，祂是道不明的宇。

祂不断的变化着，仿佛在象征着空间的不可捉摸与变幻莫测。

自祂出现的那一刻起，常理便没了逻辑，天空可以在深海之下，大地可以在繁星之间，这是空间的玩乐，时间对此无能为力。

对祂而言，再怎么难以跨越的浩瀚也不过是触手可及。

因为祂是空间的集合，不可捉摸的神祗。

尤尔莎的灵魂止不住的抽搐。

因为，之前冒犯获得的知识让她意识到了这尊大神是谁了。

祂是那不可捉摸的空间，祂是无穷无尽的可能，祂是造物主的影子。

祂是司掌空间的伟大神主——阿奇帕犽

祂是这片大陆的尊主，是代主看护众生的牧者，是那无所不能三龙神之一。

祂与时间密不可分，祂与时间互为胞弟。

那毁天灭地的陨星不仅吵醒了时间的安眠，亦吵醒了祂。

于是空间开始了坍塌与复苏的循环。

密林的怪谈是其苏醒的先兆，传说中的妖精不过是大人荒诞的猜疑，方位与距离的迷失下隐藏着的是空间的颤动。

而现在，祂降临了，于世界内彰显着自己的伟大。

尤尔莎那为数不多残存的理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着她。

不要窥视！

不要窥视！

理性的弧光无助的摇曳着，祈求控制住那冒犯的眼眸。

但很可惜，它失败了。

寥寥无几的理智压根控制不住凡人膨胀的欲望与疯狂，空间的伟岸宛若黑夜里的烛火引诱着人类的本能变作飞蛾向祂扑去。

在理性的悲鸣中，在狂妄的催促下，在贪婪的垂涎里，这位几近癫狂的老人借着那与众不同的双眼直视了神明。

而那不可捉摸之神亦投下了祂的目光。

于是乎，空间开始了崩塌。

浑浊的唾液从尤尔莎的双耳淌出，无知觉的左手在她的嘴里抽搐，右手的拇指盖在了她的右肩，左脚的脚掌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她的肚肠与胸腔里面来回跳动，她的右腿在塌陷的空间里各奔东西，一部分悬于头顶，一部分贴在背脊。

尤尔莎疯了。

直视时间与空间集合的代价怎是她一个凡人能负担得起的？

所以，她疯了。

她的理智会被无数的知识给覆灭，她的灵魂会在神明的嘲笑下崩溃。她要么变成一个疯狂的野兽，要么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绝无例外。

但那奇迹的光芒尚未消散，它再一次救赎了尤尔莎，让她成为了绝对的例外。

已然消散的灵魂再次出现了，以着近乎不存在的光芒保住了理性的火炬。

幸运的是，这位命途多舛的老人再次活过来了。

不幸的是，世界貌似并不打算放过她。

在那铺满整片天空的仪仗里，在红与蓝无边无涯的浩瀚中，在那时间与空间的交叠处，第三道光出现了。

灰黑色的光覆盖了整片天空，与那原有的红蓝两色交融在了一起，包裹住了这片天地。

它们是如此的和谐，又是如此的不和谐。

它们彼此敌对，又彼此欢愉。

就像孤山上的猛虎，即忌惮着同类的到来，又渴求着同位格的会面。

但不管怎样，起码现在两位先行者并未拒绝这位后来者的拜访。

在那道庞大到几乎包裹一切的黑光中，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即将倒悬而出。

随着仪式的完成，随着呢喃的高歌。

这个世界的反面终于从黑光的原点里慢吞吞的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