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张让矫诏除何进,董卓挥师驻洛阳(1 / 2)
子峻二人朝泰山郡行去,寻得羊氏一家,羊氏如今家徒四壁,衡为羊家俱言经过,羊续为官十余年,所留者,惟敝衣与书数册而已。子峻执徐弭首级祭羊氏父女,耽及王氏于侧泣不成声,当是时杜仲还,为报羊续恩,于县中做工以资耽学业,序与子峻辞羊家,遂北去,欲往幽州往见辛宪英,濒行,密以余钱遗羊家。二人行月余,至司州,见洛阳火光冲天,杀呼声隔远皆闻,于是时一军自远来,为首者虎背熊腰、须发甚长,正是董卓。
前回说到,何进欲使太后和己除中官,乃从袁绍策,召四方诸侯将兵入洛,卓兵既至洛阳外二十里夕阳亭营驻扎,丁原亦以诛赵忠等为名,纵火烧孟津、平阴、河津幕府造势。
让等见朝廷召诸侯入京,遂大惧,向太后求情,太后因从进请之,进许,使中官致仕归其家,自此不问政事,中官感激,至此尚不知主谋即何进。
袁绍闻进欲释中官还家,急甚,数劝进乘此一举而杀之,进不听,曹操乃至绍府,问曰:“本初因何欲杀宦者,以有旧怨乎?”
绍曰:“不然,中官及我无所怨报,吾意亦非徒诛宦者也。”
操思良久,乃大惊曰:“公欲图何进?”
绍颔首言曰:“何进,屠户出身,论门第才学皆不足为百官之表,吾欲假宦者手而除之,以袁氏代其位,后可以整饬朝堂,肃清天下,此方为百世之功。”
操笑曰:“今中官尽出其权,早非进之敌也,君宜更思他术。”
绍曰:“进亦如此思之,方才有可乘之机,今已得其信任,既有专断之权,至则以报大将军之仇为名而杀入内宫,时外戚、中官皆除,则洛阳兵权尽归余等之手也,常言道,愈于事际,当愈须谨,进安知此理,后必为宦者所害。”
袁绍遂以进名,尽抄宦者家,家属坐事为诛者甚众,进闻之,亟问袁绍所以然。
绍对曰:“大将军不杀宦者,莫不以好生之德而不忍取耳,今绍为大将军行此左右为难之事,大将军尽可以委罪于吾身,绍绝无怨言。”
进叹曰:“既如此,亦不能与中官讲和,诛宦者皆为朝廷有功之事,唯今之计,方有尽诛之矣。”
中官闻之,惧而复怒,张让曰:“吾等扶何家上位,固恩之有,前番蹇硕欲害,我等亦坦言相助,如今退无可退,唯与之鱼死网破耳。”乃矫太后有旨,召何进入宫计事。
使至进宅,会进等议事,何苗谏曰:“宫中为宦者地,今兄杀心已见,恐为不利。”
绍曰:“然,吾等于宫内恐非其敌也,大将军勿去。”
进怒曰:“我既为大将军,岂有恐此群阉之理?”于是使袁绍曹操等候于阙门,径独入宫。
进初入,即为让等所围,让以剑指何进骂曰:“忘恩负义之徒,我等已再三忍让,奈何斩尽杀绝?”
何进方悔不听苗言,强作镇定曰:“尔等污秽朝纲,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今杀汝等乃为天下除害耳。”
张让怒曰:“汝言我等为祸天下,尔辈亦净乎?”于是斩之,乱刀剁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