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选拔大会（1 / 2）

修士河自北面终年积雪的格列洪山脉奔流而来，到了这片名为范德温丘陵的高地前被迫环绕其东侧前行，变得平缓而宁静。范德温修道院就矗立在这片丘陵的最高处，朝阳越过格列洪山脉冰封的雪顶，将修士河如镜的水面以及西岸高耸的修道院建筑都染成金色。

此刻，修士河东岸的森林校场中，人马川流，旗帜林立。所有人都在为即将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圣像武士团选拔大会而忙碌着。

贝尔顿行省大主教、耶勒瓦郡主教——班宁·歌什利身披锦绣华丽的圣行录长袍，头戴金边二重冠，站在修道院主殿祭坛后的玻璃长窗前，俯视着脚下晨光闪烁的修士河，神情凝重。

他脸上的皱纹明显超出了五十岁年龄该有的样子，胡须整齐而花白。

主殿另一侧的哨塔上，一只金喙雀鹰落在一名身披黑色长袍、兜头蒙面的教会信使肩上。他闭眼聆听雀鹰带来的消息，接着给它喂了一口肉，一个手势命令雀鹰停在了墙边的栖息木上，然后快步来到了班宁主教身旁。

“主教大人，圣泉城那边又发来消息了，总督府被夷平了。”信使低头轻声汇报。

“确定是总督府吗？”班宁主教严肃地问道。

“确定，我已经发了两次询问，回复都是同样的。”

“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据说许多人看到了空中闪电轰鸣，摧毁了总督府，但也有教士表示只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原因不明。”

“神庙呢？神庙受到波及了吗？”

“没有。”

班宁主教再次望向长窗，举头抬手赞颂起来：“诸神庇护！”

“有什么命令需要传达吗？主教大人。”教士问。

“让卫教士以抓捕荒野巫师和异教徒的名义立刻搜索总督府废墟，务必找到总督，哪怕是尸体。另外，传命令给圣泉城卫队指挥官，就说总督遭遇不测，教会暂署城中事务，命令他立即封锁圣泉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并立刻排查城中爆炸物。”

“是。”

信使转身返回哨塔。

身着粗布长袍的修道院修士送来了早餐，放在了长窗前临时布置的餐桌上，掀开银质餐盘盖，香味扑鼻。

“这是什么？这么香！”班宁主教问道。

“我们修道院庄园自产的腌猪肉和果酒，配的是凌晨新采摘的对岸林中的树菇，以及范德温地区的风味酱汁，您慢慢品尝。”

修士鞠躬准备离开。

“等会儿。”班宁主教在餐桌旁坐下，“你说你们凌晨就开始忙碌了，可曾注意到圣泉城方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是的，主教大人，发现了。”修士显得很兴奋，“电闪雷鸣！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呢！本来以为骤然间要下雨了，都纷纷跑回修道院中，谁知道天亮后依然是这么个大晴天。”

“你确定看到雷闪了？”班宁主教喝了一口果酒。

“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当时在田间的佃农们，甚至去河对岸林中采集蘑菇的那几个人也都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样诡异的现象，恐怕……”

班宁主教放下酒杯看了修士一眼，他立刻明白自己话太多了，闭上了嘴，低头向后退了一步。

“别怕，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出你讲的是实话，诚实应该被褒奖。”班宁主教将酱汁淋在蘑菇上，叉起一块尝了尝了，“嗯！果然风味独特，蘑菇鲜香爽口！给你自己，还有凌晨为我准备早餐的所有人都上一份同样的餐点，同时替我感谢科拉齐·提克里院长。”

“感谢您的宽容和赏赐，诸神祝福您，仁慈的主教大人！”

修士下跪在地，食指相握，并用拇指触碰眉心，行了一个教礼，然后起身退出了主殿。

享用完丰盛而美味的早餐，班宁主教脸上愁容消散，精神抖擞。

来到殿外，庭院中十几名卫教士骑兵及常驻范德温修道院的圣像武士团成员已经整装待发。

骑上教士替他准备好的马匹，旗手扬杆挥动马鞭第一个先行，队列朝山坡下修士河岸的渡口开去。

等他在一班人马簇拥下来到河对岸森林校场中的时候，朝阳已经将森林中的雾气全都驱散了。

耶勒瓦郡各地大小贵族士绅，还有一些风尘仆仆从格列洪以北各地赶来的外郡的男爵和领主们，都在忙着抢占看台的有利位置，他们手下的奴仆为此都不惜大打出手。

但他们的主人们却都忙着下注，有些贫穷的领主甚至为此借贷了不少钱，希望能够借此翻身，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