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容器（1 / 2）

一阵山风袭过，惊鸟四起。

莫里斯抱着爱娜，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士兵上前，给了阿尔克斯一枪托，他随即昏倒在地。

骑士一挥手，三人被绑了起来，丢在马背上。

尤索格的黑影掠过头顶，骑士在前，旌旗舞动，一队人快速朝山脚下开去。

……

昏暗的空间内，黑雾翻腾。

九座多重尖拱券的大门矗立在黑雾之上，隐隐泛出白光。

阿尔克斯在黑雾中醒来，四处张望。

只见那座雕刻着鹰头人身神像的大门裂开亮隙，缓缓打开。

明亮的光线让阿尔克斯几乎睁不开眼睛，冰冷刺骨的风从门口吹进来，搅得他脚下的黑雾凝结成了冰晶。

一个声音在门后响起。

“阿尔克斯，站在那里干嘛？”

声音渐渐清晰，黑雾渐渐褪去。

寒风刺骨，空气稀薄，脚下是皑皑积雪，远处是万里云海和连绵不绝的雪峰，地平线清晰可见，显出令人置身太空般的弧度。头顶天空的蓝色深邃而悠远，群星正在缓缓隐去，仿佛置身于茫茫宇宙之中。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这是黎明末刻，日出时分。

寒冷和缺氧让阿尔克斯全身颤抖，脸色发白，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

顿时，寒冷、呼吸困难、颤抖和意识模糊都化为乌有，所有感觉都恢复良好。

“怎么样？好玩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张熟悉的脸。

“信南？”阿尔克斯一看自己，又成了叶天明的模样，“这里是？”

“珠穆朗玛峰顶。”司徒信南双手插袋，望着东方，“我喜欢在这里看日出，只有在这里，日出才有从脚下升起的感觉。”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你勾勒出来的假象。”叶天明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本想用力扔出去，但是脚下的山峰的高度让他心底发毛，于是在信南身旁盘腿坐下，“你不是被……怎么又好好的在这里？”

“他能囚禁我，但是不会杀死我。”司徒信南扶了扶眼镜。

“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迦列摩多。”

“还真是他？”叶天明撇嘴哼了一声，“被那个老头子说中了。”

“你是说拉德里安吗？”司徒信南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你也认识他？”叶天明十分惊讶。

“呵，刚刚认识。”司徒信南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我就在你的意识中，伴随着迦列摩多的浸染，同时进来的。”

“原来如此。这个迦列摩多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囚禁你？”

“就像你的记忆被撕碎了一样，我的也是，我在你体内的意识也是不完整的，很多事情我也没有记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拉德里安所说的‘浸染’是不准确的。”

“为什么？”

“他所认为的浸染应该是某一种基于迦列摩多权柄的魔法，但是这类魔法不会让被施法者受到迦列摩多所囚禁的灵魂的影响，可我却出现在了你的意识中。”

“那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可能。”司徒信南也在叶天明身边坐下，“一种是迦列摩多的一部分力量直接进入了你的体内；另一种是，你和我一样被囚禁在了他的体内。”

“呵呵，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叶天明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确定，如果你和我一样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那为什么这么来去自由的？”

“来去自由？你是指哪里？”

“当然是这里。”司徒信南仰头看向天空，“这座迦列摩多用来囚禁灵魂的监牢。”

“两千多年前我被囚禁在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在这个一切都是虚幻的空间里，我感觉不到饥饿，触碰不到温暖，体会不到病痛。就好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灵魂却被困在尸体之中。”

这个比喻很生动。叶天明心想。

“可你却不一样，你很清楚，你能从这里离开，能醒来，能来到一个不由你意识转变控制的真实世界，会受伤，会口渴，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能感受到心跳的速度。对不对？”

“确实如此。”

“所以，相信我，天明兄……”

天明兄？这称法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