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去找神仙（1 / 2）

邻里之间偶起龌龊矛盾、刀刃上讨生活的帮派争斗、乃至覆国离乱、凡修调停、仙魔大战，他都能游刃其中、翻云覆雨，轩车到处，舌剑化莲，跨生死线，得大功德。

潘琚此人，之能逍遥三界，绝非仅是武艺超凡、风采绝世，更因其胸怀远志，心有苍生。

舌剑轩车，正是斯人立命之本、功成之基。

如今已仙迹杳杳，不留片纸记之矣！

——《大乾太史公野传残篇》

“快来人啊！”

唤醒清晨极静山村的，不是鸡鸣，而是连夜去引水灌田的刘老汉。

他从村头奔到村尾，嘶声大叫：“河水被五里村截断了，河水被五里村截断了”

雍州自古贫瘠，地处南瞻部洲西陲，风调雨顺便如水中月般空幻难及，今年尤其干旱，时至三月，未曾有过半寸雨下，村里仅有的数十亩平整田地，种的小麦，是村里的口粮，全靠流经的一条陇河蓄水灌溉。

河被截断，田里就没有收成，这是天大的事，便是神仙来了也要争一争。

全村人一时喧闹起来，很快纠集一帮青壮，带着木锹铁耙各种趁手家什往上游赶去。一场争斗在所难免。

陇河源头在盘盘山深处，出得山来就有两丈宽水流，五里村和岔岔村相隔三五里路远，村人沿河而居，垦田打猎为生，已历数代，勉强繁衍生息。

数百年来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称王争霸，打来打去，躲在盘盘山下的两个村子，还算安稳，州府县衙门来人征粮代税就交，不来也不会主动送去。

上差有时连年来征，有时几年不来，听村里潘老秀才讲，来人持的文书，都不是一伙的。

东家占了府县，就东家征收，西家占了府县，就西家征收，其间为了争到好处，免不了的是各种杀人大战。

世间万事，都是这般道理，斗来斗去，只看好处所在，斗大斗小，只看好处大小。

人在争利，山里的神仙大王也在争利。

传说，盘盘山深处有个豹大王，是极厉害凶残的妖怪，五里村和岔岔村，全靠陇河龙王及盘盘山神土地庇佑，不然早就填了妖怪的牙缝，哪里能安然度日到如今。

陇河之水今年越发小了，看来五百里盘盘山，怕是豹大王占了上风。

两村斗了数场，不分输赢，有心人暗中请两村共尊的耆老潘夫子出面调停。

五里村民守着截断的河坝，与前来抢水的岔岔村民打作一团，百十个村民已经个个负了伤势，见血挂彩。

潘老夫子由孙子搀扶，白发白须，一身旧布衣，硬生生将打斗视作无物，不管不顾颤巍巍走到两村人中间。

拄拐杖的手瑟瑟发抖，兼带着扶他的孙儿潘琚也轻抖起来，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他竭力站直身躯，奋力喝道：“都给我住手！”

有心人早瞧见这位老人家，都齐齐大喊停手，各自退到一旁，隔空对峙，要听听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