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衙役（2 / 2）

说到这老者顿了一下，看着唐魄离开的背影继续呢喃道，“人间无常，是非皆有变数，可惜老道今时还是看不清小友，是非祸福，随遇而安……”

前一句唐魄听的很清楚，也只是在心中念了一遍觉得有些无厘头便没有多想，到后面随着老道声音慢慢变小，渐行渐远听的也没有那么清晰了。

人间盛世，总有人逆光而行，午间时间，唐魄回到衙门与同事们坐在一起吃饭，听着他们讲述着自己遇见的奇葩事。

比如买肉的张大婶非要说李屠户少给她称了半两肉，李屠户也是大方直接给她切了一两补上，结果张大婶执意说自己在李屠户家中买了十年肉，之前他肯定也给自己缺斤少两，至少的给她赔个一头猪的！

当时处理这件事的那为衙役负责了这辖区二十多年，这李屠户的肉铺才开三年有余……

又或是马四带着一群孩童跑到商铺里去闹事，面对一群拿着纸鸢，甚至说话都不清晰的孩童他真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

他们说着烦心，实际上都是笑面朝天，这些人中没有人对着自己的工作有着不满。

即便有那么些人聚在一起翘着腿吃着饭，时不时朝这面丢一个鄙夷的目光，唐魄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才是这个世界面具后的模样。

每天午时是不用巡逻的，现在是一天中最燥热的时候，对唐魄来说却是一天中最安逸的时候，享受午后的惬意，衙内书房的藏书不少，随便拿上一本都能学上半月。

“小唐，不去休息？”

唐魄闻声放下手中厚重的书册，看向县令大人。

“大人，小子觉得书中的世界比这个世界更容易让人理解。”

“罢了，你小子还年轻，让你做个文职你也不愿，每日只知道出去得罪人，我是老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不得，中午不小憩一个时辰身子骨吃不消啊!”

做文官确实舒服，每月的俸禄是普通衙役的二倍还多，也不用天天在辖区内四处奔波，每日回家脱掉长靴后脚掌苍白如霜，没有一丝血色。

唐魄活了两世，心中一直追寻着“入世”的理念，经历的多少风风雨雨如今他才刚刚对于“人世”有了自己浅薄的理解，在这时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每日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职业？

沉浸在书卷中不知过了多久，唐魄将书卷放回原本的地方，起身整理一下衣装后到院中抄起一把井水，在这燥热的夏季，地下的井水甚至比冰块都令人舒爽。

下午的街面要比上午冷清的多，为了生活奔波的小商甚至要比街上的行人要多，这种情况大约到三四点后会好很多，到了五点后便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了，这个年代娱乐过于单一，男人们忙碌一天，大晚上出来听听小曲，逛逛勾栏啥的，又或是陪着自家的夫人逛逛夜市，买些胭脂服饰。

到了放衙的时候，唐魄伸了个懒腰，拒绝了同事们一起去花天酒地的邀请，虽然衙役的地位在氏族面前就如蝼蚁一般，可去某些地方不给钱，或是看心情给钱的“权力”还是有的，而那些地方的人一口一个官爷的叫着也让这些大老爷们们唏嘘不已。

唐魄将役服脱下后换上自己的衣服从衙门往家的方向径直走去，心中猜着今晚上吃些什么。

刚到院门口唐魄便感受到一副娇躯撞在了自己怀中，伸手无情的拎起少女的后领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鸢十七，我说了多少次了，男女有别，懂吗？”

少女面对他说教早已免疫，假正经！

“夫君，那你叫我一声娘子我就听你的话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