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武学讨论（1 / 2）
无量派一处山坡上。
此时距赵奕之前元气大伤已有一月有余，期间赵奕一边跟随宋老学习一些武学知识，一边喝着宋老调制的参汤，终于在近日已完全恢复。
养伤期间赵奕感知到汤药中的药效身体无法完全吸收，有一小部分药效从体内流失，心疼不已，便偷偷运行过自己摸索的九宫法，发现宋老并无察觉，就一直暗自运行。
这也导致原本只需半支参王便可痊愈的内伤，在一整支参王全进了赵奕肚子后才堪堪痊愈。让原本准备用剩余参王泡酒的宋老暗自纳闷。
赵奕也因此得了好处，内力聚集的内力气团自伤前的米粒大小增大至黑豆大小，大概省却五年苦修，让本以为会多个几十年功力的赵奕大失所望。
事后赵奕问过宋老，只因调制的汤药主要起固本培元之效，补足了赵奕本身中毒与练功所失元气，所以才并未增加太多内力。
山坡上宋老与赵奕面对面盘膝而坐，宋老对赵奕问道：
“臭小子，如今你已武学初窥门径，对当初所说的武学精要是否有新的理解？”
“小子当时只是胡言乱语，还请宋老指点。”
赵奕在经过宋老的教导后，对武学一道有了更多理解，却对之前所想不那么肯定起来，所以并未说出自己看法，求教起宋老。
“孺子可教，那我便与你说道说道，那日起先听闻你说出的种种武学精要，初听发人深省，深思却又觉其中奥妙无穷，定是某位高人所留。”
“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你是如何理解的？”
宋老左手抚须，目光略带好奇的问赵奕。
“那小子便抛砖引玉了。从字面上讲，此话前半句意思为：个人的力量或内力高绝就可以降服十个招式精妙的对手，意为指出以力破巧之道。更有人提出一力破万法之说，同样说明力的重要。”
“后半句中的巧，我觉得可以将它认为是技巧，高明的招式，意为精妙的技巧可以化解千斤重力，指出的是以巧破拙，以柔克刚之道。不知宋老以为如何？”
赵奕将自己的见解说说，目光炯炯的看着宋老。
“不想你小小年纪，却理解的相当透彻，但不应将两句话独立出来，以力破巧也好，以柔克刚也罢，其实都不是要说明孰强孰弱，力与巧都有各自优势与局限，做不到绝对的强。”
“这句话其实真正告诉我们力与巧应相互结合，不可片面追求一方面的强。”
“应用于武学一道便是要教给我们，练武不能只追求内力的深厚，也不可只注重招式的精妙，而是要两者相互促进，相互提升方是正道。”
宋老慢条斯理将一席话娓娓道来，说完看着赵奕低头沉思便不再多言，闭目养神起来。
听着宋老所说，赵奕只觉脑中轰的一声。
之前赵奕一直将两者对立来看，希望找出两者更强的一方，却从未将两者结合起来考虑过。
这就好比非要拿内力与招式做对比一样，二者根本无法比较。
不能因为扫地僧可以降服十个只会独孤九剑而无内力的武林高手，就说内力比招式强。
也不能因为内力全失的令狐冲使用独孤九剑可以杀掉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就又说招式比内力强。
二者应该紧密结合，而不能独立比较。
可以假设，如有有三人甲乙丙。
甲有五十年内力而不会招式。
乙会精妙的招式，没有内力。
丙有二十年内力和普通的招式。
三人争斗的话，谁的胜率会更高一些？
通俗一点的话，可以将内力当成子弹，招式比作武器。
甲拿着一颗原子弹，却没有发射器。
乙带着一个激光炮，却没有能量。
丙手拿装满炮弹的rpg火箭发射器。
胜负显而易见，可能不够贴切，意思却大致相同。
君不见虚竹内力深厚却打不赢丁春秋，慕容复招式精妙却打不过段誉，只有萧峰两者皆长扬名于天龙。
想通此节，赵奕盘坐着对宋老深深鞠了一躬。
宋老见他想明白，面带孺子可教之色对他低头颔首。
“那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你又有何见解呢？”
宋老含笑接着提出问题。
这次赵奕没有马上回答，皱眉思考一会儿。
天下武功没什么好解释的。
无坚不摧是形容力量强大，没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可以摧毁。
也可以理解为：
无坚、不摧，形容力量强大，没有什么坚固的东西，是不可以摧毁的。
两者都是形容力量强大，前者意指武功的防御力。后者意指武动的破坏力。
整句话的意思理解为：
天下所有进攻武学，什么东西都可以摧毁，唯有速度不可以破坏。
或者
天下所有防御武学，没有什么不可以摧毁，唯有速度不可以破解。
这不是一样吗！
赵奕脑子里一时一团乱麻，体内内力也蠢蠢欲动，九宫法组成的网状也不再稳定。
“痴儿，醒来！”
宋老看着赵奕情况不妙，运气大喝一声，将赵奕唤醒。
虽然只是一小段时间，赵奕的双眼已经泛红，头上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
“谢谢宋老，小子愚昧，并未觉得快之一道有何不对，进可攻，退可守，并无破解之法。”
赵奕先谢过宋老，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所说的我赞同，但我认为快之一道的难度并不在有多快，而是在于如何快。”
“江湖中人先发制人是为快，占尽先机是为快，先声夺人是为快，先下手为强同样是为快，快并不是出手快，速度快才为快。”
“人有力尽时，快之一道不可能一直提升，有时比敌人快一线，比之前的速度快一线，一线之差就需要付出比之前更多精力与时间的努力，更多的可能却是毫无所获。”
“但如果这时从别的方面入手，或是内力，或是功法，会不会提升的更多，花费的更少，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宋老语重心长的对赵奕说道，之前赵奕的模样吓了他一跳，怕他再钻牛角尖，连忙将自己理解说出。
怪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宋老的话让赵奕再一次茅塞顿开。
“无招胜有招，您就直接说吧，别让我再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