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暴怒（2 / 2）
两个做错事的小年轻都是一副老老实实接受审问的表情，还是老秦头开口，：“今天瑄丫头生辰，晌午的时候你家小子来带人出去玩，在外边让寨子东边陈铁匠家的小畜生带着几个山贼崽子围了。”
有句话叫做，老人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饭都多，其实大多数去情况下丰富的人生经验和阅历已经足以让他们明白事情了。
林北战还是沉默着，老人继续开口，“陈家的崽子今年十八了，没个正经样子的，前些天跟山贼崽子去县城喝花酒让人打伤了来我这医治。我估摸着那会儿就盯上你家漂亮闺女了。我想着医馆有我，你家有你，那小子不敢胡来，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所幸林潇小子有点功夫，只受了点小伤，瑄丫头一根汗毛都没让他们碰到。”
听这话的时候林北战一直沉默而严肃地站着，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家这俩还没长大的娃娃，没事就好。
随后，他走过来，拍拍林潇的肩膀。“好样的，两年苦功夫没白下。”
随后他转身，冲着林瑄说道：“爹爹知道今天是我乖女儿的十四岁生辰，专程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东西等着晚上给你呢，哪成想还能有这档子事情，待会儿爹爹去给你们报仇。”
“义父，给个教训就好，不要杀了那陈武。”林潇却是出口为凶手求情。
若是陈武仅仅因为矛盾伤了林潇，估计林北战不会如此生气。男子汉在外边受了欺负就该凭自己实力打回去。
可是这陈武却是想要人多欺负人少，还冲着自己闺女下手，显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讲规矩的精虫上脑愣头青，对于这种下肢指挥脑子的熊孩子，林北战的态度一直是让他们下辈子做个好人。
“那陈武，留给我来解决。”少年的眼中有火，自己今天和林瑄难得地打破了那层界限，可是陈武带着几个山贼崽子差点毁灭了自己最美好的初恋，要是他们真的伤害了林瑄，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本就是自己带着林瑄出去玩才出现的祸事，自然应该由自己去找回这个场子。义父出手最多只能是给陈铁匠家一个教训，寨子里的事情几时轮得到山贼来插手了？
“那行，陈家的小畜生留给你，那个勾结山贼养子不教的老东西交给义父来处理。”
林潇这个话说到了林北战心坎上，他这两年一直督促这林潇练武也就是这个意思。读书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能没有血性，更不能没有保证这种血性的武艺。
如今的林潇，让他感到十分的满意。
“秦叔，潇儿还要留在您这看看不？”
“无需多留了，该做的都做了，隔上两天来换药就行，回去煎药的事情你家瑄丫头明白。”
“那便请您跟我去趟陈家做个见证吧，您是村子里的老人，大家都信服，说话管用。”
“成，陈铁匠确实有些不像话了，适才刘老头也说要一块去看看。多个人看着也是好的，免得陈家的小崽子抵赖。”
两人的言语却是都没有牵扯到两个孩子，林北战想要去陈家找个说法并不是仅仅因为自己儿子被刺伤和女儿险些被陈家小畜生玷污的事情，更是因为陈铁匠给山贼打兵器又让自己儿子跟山贼崽子打交道的事情。这已经触及了寨里人最敏感的神经。
林潇和林瑄不可能去参与这种事情了，他们的对手，或者说林潇的对手，只有陈武，上一辈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瑄儿，你跟潇儿先回去，你记得煎药做饭，等我回去。”
“爹爹万事当心。”两个孩子都是关心地叮嘱了一句便起身回去了。
林北战和秦爷爷两人看着少女搀扶少年慢慢向着家里走去，光景已经是稍稍有些昏暗，一对璧人的背影竟然是格外的和谐温馨。
“走吧秦叔，叫上刘老头办正事了。”
白云寨是没有固定的领导人的，没有寨主没有村长，一切大事都是村里成年男丁商量着办，近几十年的大事无非就是修寨子和参军打仗。
平日里没个固定的话事人就会有陈铁匠这种宵小钻空子，总归山贼因为寨子有了防御不方便来劫掠，他借着相安无事的由头跟山贼做上生意了也没人管得了他。
可是，陈铁匠还是过于猖狂了，自己给山贼打兵器本就有些激怒了寨子里的人，如今自己儿子勾结山贼对林瑄图谋不轨更是打破了林北战的最后一丝丝隐忍，也给了他一个最好的理由来进行清算。
林北战不仅叫上了刘老头，还有几个村里称得上德高望重的老家伙。大多数人还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带着一群老骨头乌泱泱冲着寨子东边而去。
陈铁匠本名陈双喜，这名字如何由来从没听他说过，不过自从“陈铁匠”传开之后也就没有人在乎他本来叫什么了。他本就不是寨子里的本地人，早年间学了打铁的手艺后才搬来的，即使后来在寨子里娶妻生子也没能真正融入进来，兴许这也是他能和山贼走得近的原因之一，
陈铁匠家生意是不错的，作为寨子里唯一一家铁匠铺，大家进山打山货的兵器，挖药草的工具还有农具大多都是他一双手打出来的。
可是唯一并不代表不可或缺。
已经戌时，陈铁匠夫妻二人坐在堂屋内准备吃饭，陈武向来是个不着家的，十八岁的男儿了身上有钱吃饭不愁，更是有着一帮小山贼跟他要好，故而夫妻二人吃饭也不等儿子。
陈铁匠是知道大家对他有所不满的，可是寨子里的生意显然没有跟财大气粗的山贼做兵器生意来得赚钱。
他又不是寨子本地人，自然不在乎那些仇恨和隔阂。在他看来，谁的生意他都可以做，给钱就行。
至于寨里人的脸色，不看不就行了，真到了打猎务农工具出问题的时候还不是得来找他。他一点不担心自己和山贼的生意影响到自己在寨子里的基本盘。他正暗自得意着，便看到自己儿子焉头搭脑地回来。
他还是对于儿子和山贼崽子整日无所事事有些不满意的，“今天又去哪鬼混了？”
“带着那几个弟兄给您找儿媳妇去了。”
“嗯？什么意思？”
陈铁匠有些好奇了，这小子别是去跟着山贼抢人了吧。
陈铁匠是个聪明人，底线拿捏得很稳当，自己跟山贼做生意挣钱可以，可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他是一点都不可能沾染的。
正因如此，那林北战即使再看不惯自己都只能忍着。
“林家那个丫头长得怪水灵的，我带着那几个弟兄想把她接回来给你当儿媳妇儿。没想到林家那个小子这么能打，我们四个人都没奈何得了他。”
听他这么说陈铁匠长舒一口气，没抢到就好。
这混小子，喜欢人家就去光明正大追求嘛，还正好可以恶心一番林北战，万一事情真的成了林家的宝贝女儿给自己当儿媳妇儿，林北战还不是任由自己揉扁搓圆了。
可是这小东西居然敢去抢人，真是活腻歪了，当年陈铁匠也是见识过那林北战发疯时候的厉害的。
“没伤着人家姑娘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毛都没碰到一根，那林家小子打起架鬼精鬼精的。”
陈铁匠放心了，人没事就能搪塞过去，大不了自己提着他去当面道歉再求亲嘛，毕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林北战也不好说什么。
“那小东西再厉害不也还是被我插了一刀。”陈铁匠还在想着补救办法，冷不丁听着自己儿子这有些得意的一句话。
陈武叉着腰笑着，活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陈铁匠看着他，怒火中烧，也不管自己手中筷子还夹着肉，起身便是一脚踢在儿子胸口。
“混账，千不惹万不惹你怎么就偏偏惹上了林家那个疯子。这下看看人家怎么来收拾咱们，林北战就缺着这个借口来找我麻烦！”
踢了一脚骂了几声还不解气，他追过去又是一脚踢在儿子的屁股上，吓得一旁的妻子赶忙过去抱着儿子。
饶是她平时那般宠你儿子的一个女人，都说不出半个求情的字眼来。
她是寨子里的人，知晓那人的可怕。
“你捅人家哪了，是不是当场死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儿子扛下这场祸事了，谁让这畜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怎么就不像自己这样聪明呢，说话办事与野兽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