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家庭旅馆1(1 / 2)
在温哥华岛的这半年,我欣赏到不同的风光美景,感受到不同的生活方式,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这里金色的秋天,回国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离别对于两个在外漂泊的人来说,应该是来去从容,而这一次,我们却是那样地依依不舍。
“你回去后,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尽快过来感受加拿大的冬天好吗?”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生怕一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
通过这半年的相处,我们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对未来的期待。我明白他的担忧,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没有自信,两个孩子的教育和抚养,繁重的债务和经济负担,家里的一切都是凑活过日子的模样。我虽然追求良好的生活品质,但并不是物质女,他担忧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我要的不是金钱,也不是财富,而是眼前这位皮肤白净,轮廓冷峻、桀骜不驯的男人,只图他真心对我好,别无他求。他目前还不了解我内心的想法,这些只能让他自己去感受,而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
孙鸿晨为我准备行李:“这是给老妈妈的海参、鱼油、复合维生素、钙和骨胶原等保健品,这些是给家人的礼物。”他把我的两个大行李箱装得满满的,我的一些随身物品也无法装进箱子里。
“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今后你也用得着。”他执意地说,我只好听他的。老郑、诗琪、晓岚三家人分别过来告别,还送来礼物,他们希望我早日回到温哥华岛,回到孙鸿晨身边。
再次走进温哥华国际机场,我和孙鸿晨的心情与半年前在这里初次相见时截然不同,那时的兴奋已经被此刻的不舍所代替。再过十几个小时,我俩又只能在东西两岸隔海相望了。他协助我办理好登机手续,分别时,我们紧紧地长时间拥抱,我不舍地放开他,慢慢走向了安检口。
我在机场候机大厅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当来到加拿大高档百货公司哈德森贝专卖店时,被那些漂亮的羊毛手工织品吸引了,毛衣、帽子、围巾、手套,它们的色彩都是以白色为主,配搭红色、黄色、绿色和深蓝色条纹,这是该品牌的独特风格。我觉得这些样式自己就能织出来,眼前立即浮现出孙鸿晨和孩子们穿上它们的模样,于是我拿出手机,将其拍下保存起来。
孙鸿晨对穿着一点不讲究,他的皮夹克不知穿了多少年,里面的内衬破得不成样子;他的公文包已经变形和褪色,旧得有些离谱;一年四季他都穿着那一双黑色的沙滩凉鞋。
“这皮夹克的内衬破成这样,还能穿吗?”我问。
“我每天两点一线,到诊所就穿工作服,回到家里更穿不着,亲爱的,不用担心。”他说。
“你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我说。
“没关系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
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样的“自虐”,真叫人心痛。以前,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打扮自己,现在他身边有了女人,应该有所改变。我从他的衣橱里,找出来一件崭新的深蓝色纯棉的医生工作服,于是我将工作服一针一线地缝在皮夹克里面,既遮住了破烂的内衬,又增加了皮衣的厚度,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人们固有的印象中,西方的医生总是一副精明的样子,他们身着西装,脚踩皮鞋,拎着精美的皮包。然而,在大多数人眼里,孙鸿晨的外表一点也不像一位医生。
“我就这玩意儿,咋地!”他打趣道。
在他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不经意的傲慢,他的神态是那么从容不迫,对自己的外表是那么满不在乎,对其他内在或外在品质的力量又是那么高傲自信,这一切足以弥补他穿着上的缺少魅力,是你看着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满不在乎的情绪所感染,甚至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永远正确”的。
我回国以后,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很关心我在加拿大的生活,白洁说我瘦了,白云说我晒黑了。我向她们解释,本人的体重没有变化,也许是因为加拿大的夏季紫外线比较强烈,而且经常在户外锻炼,所以皮肤晒黑也很正常。我给母亲汇报了一些孙鸿晨的情况,老人家尊重我的选择,家人们都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琳琳和静怡当然不会放过我,我们相约一起吃火锅,一是为我接风,二是盘问我在加拿大的详细情况。
“你正在热恋中,智商为零,我们一定要帮你把好关。”琳琳毫不掩饰地说。
“从孙鸿晨复杂的经历来看,他就是一个另类,你驾驭得了吗?”静怡问。
面对她们的审问,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果告诉她们实情,孙鸿晨家里很乱,他和前妻一直在用孩子来折磨对方。她俩肯定会指责我脑子有病,明明有这么好的生活,却偏要去掺和孙鸿晨家的麻烦。所以,我只有暂时报喜不报忧,给她们讲一些孙鸿晨诊所的情况,温哥华岛美丽景色和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