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司灿生站在原地,看着向坤脚步坚定地渐渐走远,他的酒量真好啊!司灿生感叹着转身回家去。
“妈,我回来了。”
“嗯,喝酒了?跟谁喝的?”
“向坤。”
“他回来了?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说完,一阵猛烈的咳嗽。
司灿生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药吃了那么多,怎么还不见好?”
“可能好不了了。”
“会好的。”
她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司灿生很羡慕向坤,看书背书就是他的童年,但向坤却撒了欢的玩,玩到现在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这是别人的看法,司灿生很想得到向坤那样的自由。
但他和母亲一样好强好胜,学习成绩要最好,各方面表现都要最好。
他做到了,很辛苦,也很骄傲。
一个星期前,他满情期待地去夏氏集团面试,结果落败,他深受打击,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四处游走,然后打电话给母亲。
“妈,我面试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没用的家伙!”
“是我没用啊!”
“打算怎么办?”
“我很不服气,夏氏集团凭什么不录用我?我这么优秀。”他嘤嘤地哭泣。
“哭有什么用?瞧你那点出息!”
“我不会放弃的。”
“东家不要你,西家要你。”
“没错。”
司灿生走进街边一家小饭馆,叫了几样小菜,边吃边喝酒,喝到饭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老板施施然走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这都快十二点了,我们要打烊了。”
“你们凭什么赶我走?我有钱!”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丢在桌上。“你们别看不起我!以后请我也不来了。”
“不好意思。”老板小心翼翼地道歉。
司灿生踉跄着走出小饭馆,嘴里骂骂咧咧着,骂完他哭了,他觉得很委屈,可谁懂?
他打电话给向坤,小时候他们一起去河里打过鱼,向坤很会打鱼,司灿生跟他学了半天也学不会。
“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我打鱼?”
“打鱼?”向坤惊讶地问。
“对,你教我打鱼,我早就该学会打鱼。”
“哥,你喝酒了?”
“没有。你什么时候教我打鱼?”
“随时都可以。”
“好,我们一言为定。等我学会了打鱼,我要把河里的鱼打个干净。”
“什么?”
“然后我们有鱼,他们没有,对,只有我们有。”说完,司灿生忍不住嚎啕大哭。
向坤默默地听着他的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司灿生和姨妈一样要强,他肯定碰到了挫折才会这么的丧。
刘伯看到桌上的钱,还有床头的那本书,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小子一点没变啊!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向坤,刻在骨子里的善良不会变的。
向坤的个人工作室德善堂在北城正式挂牌成立的那天,只有李光明和他两个人,场面冷清得四眼相对,差点掉眼泪。
“德善堂这个名字好。”李光明说。
“是好啊!”向坤边喝茶边说,他特意留出一间房给李光明放那些乐器。
“我是来对了地方。”李光明接着说。
向坤笑一下,没有回应他。
参加完大学毕业典礼,李光明收拾好行李准备投奔向坤,被父亲阻拦住。
“我花那么多钱让你学乐器,结果你要去搞什么封建迷信。”
“爸,不是封建迷信。跟你说了,你又不懂。”
“我是明白人,你才稀里糊涂。”
李光明无语,争辩毫无意义,他拉着行李箱冲出校门,父亲气得差点当场晕倒。
“你应该有更美好的前途。”向坤对李光明说。
李光明委屈地哭了。
“我就是想跟着你一起干大事。”
“我不是干大事的人,你来错了地方。”
李光明哭得更凶了。
向坤听着好心酸,他想起了司灿生那晚的哭声,转眼过去一年了。